不曾想這個任性的外甥女非要以那樣一種姿態約彭長宜,也就難怪彭長宜不敢來了。
十多分鍾後,彭長宜敲門,葉桐給他開開門。
“葉記者好。”彭長宜笑容可掬的說道。
哪知,葉桐根本就不理他,繃著臉轉身坐在了床邊看電視。
彭長宜嗬嗬的笑了一下,就握住了靳老師的手,說道:“沒想到您也來了。”
靳老師趕緊看了葉桐一眼,說道:“小桐,我和長宜去我房間吧,不影響你看電視了。”
葉桐沒好氣的說道:“去吧去吧,就會過河拆橋。”葉桐本來說的是舅舅,可是說完這句話後,唯恐彭長宜多心,索性揚頭說道:“彭書記,為什麼我叫你來你不來,舅舅叫你就來了?”
彭長宜笑笑說道:“我晚上有應酬實在脫不開身,剛把客人送走,本來是想來的,結果又接到了你的傳呼。”
“哼,鬼才信呢。”葉桐不屑的說道。
彭長宜覺得這個葉桐盡管工作潑辣,為人熱情活潑,但她身上時不時暴露出來的大小姐的脾氣,確實很令人不爽,就說今晚這事吧,如果她開始就說靳老師來了,自己不管有多大的事,他彭長宜都會來賓館看望老師,但是她非得弄這麼一出,簡直是被嬌生慣養壞了,險些誤事。如果不是葉桐的第二個傳呼,他是不會來賓館見她的。
葉桐沒有聽到彭長宜反駁的聲音,扭頭一看,才看見他緊跟在老師的屁股後麵走了出去,那樣子生怕自己拉住他不放似的。
葉桐的確喜歡上了彭長宜,尤其是彭長宜在哄搶現場中所表現出來的神情鎮定和果斷強硬,充分表現出一個男人堅定的陽剛之氣,他的這個氣質是報社那些娘娘腔的男記者們身上不具備的。
盡管她當時對彭長宜的態度不太好,但這絲毫不影響她對他的欣賞。葉桐對自己很自信,即便沒有總編女兒這個身份,單憑省報記者這個頭銜,也吸引了底層官員們不少討好獻媚的目光,可是彭長宜那天對她和爸爸說的話,表現的卻是不卑不亢,這更加讓葉桐對他另眼相看,一種不可名狀的情愫就從心底暗暗滋生出來,與其說是以這種調皮的方式捉弄他,不如說是葉桐想試試自己在他麵前的魅力。
沒想到,彭長宜對於她是全方位的免疫,既沒有表現出別人那樣的誠惶誠恐,也沒有表現出別人那樣的殷勤和鞍前馬後,這樣的人的的確確吸引了她,讓她既愛又怨。
幾個小時的車馬勞頓,又是市委的歡迎宴會,葉桐早就累了,洗了澡之後,就斜靠床上眯著了,盡管她眼睛閉上了,可是耳朵時刻在支愣著,唯恐錯過了敲門聲。
迷迷瞪瞪的睡著了,但是睡的很不踏實,走廊裏的一點響動都能驚醒她,半個世紀過去了,她終於聽到了敲門聲,神經質的光著腳跑下床,半醒半夢的開開了門。
總算沒讓她失望,果然外麵站著彭長宜。她驚喜地說道:“總算來了。”
彭長宜不敢看葉桐,眼睛看著別處說道:“哦,我是來跟你打聲招呼,繼續休息,明天見。”說著就要轉身走開。
葉桐生氣了,說道:“彭長宜,我真有那麼可怕?”
彭長宜笑笑,挪回邁出的腳步,說道:“沒有啊。”
“那你為什麼不敢進來?”
“你……你都睡了呀?”
“可是現在我醒著。”葉桐說道。
“嗬嗬,可是……”彭長宜支吾著。
“可是什麼?”葉桐氣哼哼地說道。
“可是……”彭長宜用手指指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