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乾就如同張懷的一隻臂膀,在許多問題上他們都是一個鼻孔出氣,自從上次那件事發生後,盡管蘇乾走程序一般的到他的辦公室道歉,江帆心裏的陰影始終抹不掉。可能一次彙報會不算什麼,但是假如是一次很重要的會議呢,甚至是其他別的什麼?他不能掉以輕心,更不能容忍對手這般無禮。他也在等待機會。
他知道張懷做的是什麼夢,他想讓自己變成第二個周林,好取而代之。總是有這樣一些人,一廂情願的為自己著想,一旦對某個位置盯的時間長了,就認為那個位置應該是自己的,得不到的時候就會心生妒忌,有的時候還會跟餓極了的野獸一樣,不計後果,先把你拉下來再說,把你拉下來了他才有機會。
莎士比亞說過:這個世界就是有幾個無名之輩演出的名劇,很多時候,剛剛出場的新手會做出讓人瞠目結舌的壯舉來。所以,適時的對這些人進行一下警告也是必須的,否則真把老虎當成病貓了。
他跟孟客說老雷太熱情了,今天被他的那幫人灌慘了,還故意裝出大舌頭的樣子。孟客說那就早點休息吧,就掛了電話。
打完電話,他脫下今天這身衣服,換上了自己來時的衣服,立刻,跟丁一狂商場時許多美好的記憶就湧上心頭。曾經他以為自己可能不會再對女人產生感情,他的同學,現在在中.組.部某個局任辦公室主任的薛陽就說過:男人一旦成熟,就不會相信愛情這東西了。薛陽的情況跟自己一樣,也是妻子出軌後離婚了,所不同的是,薛陽的妻子嫁給了外國人,而且主動提出跟薛陽離婚,可是他的妻子袁小姶卻死活不離。
他也認為自己不會再相信愛情,但是看到丁一後,他就不這麼認為了。如果他還是那個掛職副市長,還是那個三界之外的人,他可能會不計後果的處理好個人問題,毫無疑問會對丁一發動攻勢,但現在顯然不行。
那次去錦安開會,翟書記意味深長的對他說:事業和家庭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是他的兩條腿,缺一不可,聰明的官員,永遠要知道自己需要一個怎樣的家庭。當時他對這句話回味了很長時間。
翟書記知道自己的一些情況,他跟他彙報過,但是他當時說那是他的私事,隻要自己處理好別影響工作就行了。所以說,人都是有弱點的,都有無法拒絕的誘惑,所不同的是,有人貪財,有人好色,有人好權,他好什麼?他始終認為,在權力場中,藏器待時遠比高調索取更有機會,更加穩妥,但是,現在的人基本上沒有那樣的耐心了,他要做的就是克製自己的欲望,克製自己對這些東西的需要,等到自己的政治羽毛漸漸豐滿。
有人說:喜歡一個人,要她的現在;愛一個人,要她的未來。江帆想要丁一的未來,盡管這個目標很遙遠,甚至變數很大,但是他仍然想要,而且可能會是長期的目標。
他把今天的新衣服折疊好,裝進原來的包裝袋中,可能回到亢州後,他沒有穿這衣服的機會和場合,也可能這套衣服他隻穿這一次,但是留給他的回憶將是永久的。
深圳之行所有的任務都完成了,他明天淩晨就要趕赴機場。第一天晚上和樊文良王家棟會晤他很滿意,他對去掉頭上這個代字充滿信心,因為他知道樊王聯盟目前並不排擠他,而且還比較需要他,他早就看出樊、王在為自己的未來鋪路,這兩個人絕對是這級官員中的高手。
收拾完自己的行李,傳來了敲門聲,知道他房間號的隻有曹南、彭長宜還有丁一,多半是曹南,因為彭長宜和丁一不會輕易到他的房間,畢竟他來深圳其他人是不知道的,也沒有必要聲張。
他打開房門,果然是曹南。
曹南說道:“江市長,您都準備好了嗎?”
“沒什麼需要準備的,就一個提包。”
“用我幫您做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