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躺在床上,林岩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妻子小紅以為他是因為自己的流產而壓抑睡不著,就溫柔的從背後抱住他,說道:“是不是想了?要不我幫你?”
林岩一聽,知道小紅誤會他了,就轉過身,抱住她說道:“不是,我心裏有點事,總也想不明白,睡不著。”
“什麼事?”
“唉,你不懂,連我都不懂。”
“那不一定,你說說看。”
林岩就把李立今晚跟他說的魘鎮的事告訴了小紅,小紅驚呆了,說道:“我在電視裏看到過,太可怕了!”
“祖國的文化博大精深,我就琢磨,萬一要是起了作用怎麼辦,據說,那個大師又給了他一個符,不知道這個符是不是對市長不利?”
小紅坐起來說道:“他戴符,改天你去給市長弄個鎮宅寶劍,最好是桃木的,據說能辟邪驅邪。”
“不行,江市長的辦公室如果掛一把鎮宅寶劍,影響太不好了,他肯定也不會讓掛,敢把寶劍扔出去。”
“你就弄個小的,你悄悄給他藏在什麼地方,不讓他知道。”
林岩笑了,說道:“其實,我知道那都是騙人的,我也不信,但是知道了心裏就非常別扭。好了,你別跟著擔心了,張懷是庸人自擾,他也把咱們擾之了,好了,睡覺吧。”林岩嘴裏哄勸著小紅,心裏仍然在想這事。
江帆今天要陪一個來亢州考察的客商吃飯,按說來個客商,沒必要他出麵接待,但是這個客商是衝江帆來的,已經來了兩天了,怎奈江帆太忙,實在脫不開身,第一天見了一麵後就由開發區陪著他,明天他就要走了,江帆怎麼也得陪著他吃頓晚飯,盡盡地主之誼。
今晚的宴席安排在中鐵招待所,因為亢州賓館已經停業裝修,市政府的客飯幾乎都安排在了中鐵招待所。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江帆在深圳雷總女兒的新婚酒會上見到的禿頂商人莫先生,莫潮岸。
新組建的開發區工作進展很快,土地已經征收完畢,基本達到了五通一平:通電、通路、通水、通訊、排水、土地平整。“五通一平”當時在縣級城市中是最好的標準了。
在開發區建設期間,亢州分別在北京和省城舉辦了隆重的招商活動,江帆通過北京媒體的同學,輪番在首都各大報紙做了報道,中央電視台的經濟半小時也做了專題報道,已經有七八家企業入駐,目前這些企業正在加緊建設中。
莫潮岸就是看到了這個專題報道後和江帆聯係上的,由於內地剛搞開發,無論是土地還是人工都相比沿海城市便宜,莫先生是搞電子加工業的,這是勞動密集型的企業,所以他就把目光瞄準了交通便利、地理位置優越,緊鄰北京的亢州,更主要的原因是他在酒會上認識了這個城市的市長。
江帆從樊文良辦公室出來後,經過林岩和丁一辦公室的門口,他推門進去,他想看看丁晚上是否有時間,門虛掩著,隻有林岩在,他就問道:“小丁呢?”
林岩說道:“給高市長退衣服去了,高市長買了一件風衣,穿上後不喜歡,就讓丁一給退去了。”
江帆皺了一下眉頭,心想丁一成了高鐵燕的生活保姆了。
林岩說道:“我呼她吧。”
江帆說道:“不用了。”
江帆回辦公室。他洗了臉,換上了一件幹淨的襯衣,隨手拿起一把梳子梳理著頭發。
他感到不對勁,這才看清手裏的梳子已經變成一把桃木梳子了,原來賓館帶過來的塑料梳子已經不知去向。他想可能是林岩換了梳子。從裏間出來後,他坐在大辦公桌前,就琢磨著帶給莫先生什麼禮物,他想起亢州一個企業做了一批銀包瓷的水杯,既有紀念意義又有品味。
他拉開抽屜,拿出一個印有藍白色祥雲的絲綢包裝盒,剛想關上抽屜,猛然看見抽屜裏多了一件東西,是一把暗紅色的一尺多長的桃木斧子,上麵刻著“降妖斧”。他不記得自己往裏放過這個東西,正在奇怪之際,猛然就又看到桌子上多了一件擺設,一個木架子上,放著一把木質寶劍,上麵寫著“鎮妖之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