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張懷分管公安,早就對尚德民跟王家棟走的近看不順眼,有心讓趙三柱取而代之,也曾經暗示過趙三柱,於是,這個趙三柱就成了張懷安插在尚德民身邊的一雙眼睛,屁大的事都跟張懷彙報。所以,他一聽張張懷這樣說心裏就有了底,趕忙放下手裏的一切工作,破天荒的到拘留所提審一個嫖客,正在問訊期間,尚德民領著林岩他們到了,他不得不放了這個深圳客商。
昨天晚上就聽說尚德民來給江帆賠禮道歉,他擔心尚德民背後跟市長說他的壞話,一大早就來探江帆的底來了。沒想到江帆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裏,他說跟張市長和尚局長研究,連自己提都沒提?他媽的,有什麼了不起的,別忘了開人代會的時候我還有一票呐?
這時,林岩進來了,他一看趙三柱就說道:“趙局長,是不是一夜沒睡?真是辛苦了。”
趙三柱聽不出林岩話裏有什麼不滿,就說:“是啊,現在眼睛都睜不開了,要不是等著來接受市長批評,我就睡著了。”
江帆說道:“趕緊回去休息吧。”說著就要打電話。
趙三柱點頭哈腰的就走了。
林岩湊到江帆的大班桌前,說道:“市長,我……”
江帆抬起頭,見林岩欲言又止的樣子,就說道:“你怎麼了?有事嗎?”
“昨天的事是我不好,我也是昏了頭,才弄了那麼多桃木,惹你心煩了。”
林岩不說江帆到真把這事忘了,他說道:“你不提我還忘了,到底怎麼回事?”
林岩想起彭長宜說道不讓給市長添堵,就說道:“真的是小紅覺得好玩,就弄來了,沒有任何實際意義,我們家裏也擺了好多。”
江帆說道:“過去就過去了,替我謝謝小紅,她這份心意我領了,改天我請她吃飯。”
林岩見江帆不再生氣就放心的說道:“用不著請,您不怪我們就行了。”
江帆看著林岩說道:“小林,怎麼說話哪,盡管我不是十分清楚你幹嘛弄這麼多桃木來,但是我知道肯定是為我好,我怎麼能怪你們呢?難道我是這麼不知好歹嗎?”
林岩臉紅了,他激動的說道:“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唉,我說不清了,不說了,以後不自以為是就是了。”
江帆衝他笑了一下,說道:“好了,你該幹嘛幹嘛去吧。”
林岩放心的走出江帆的辦公室。
林岩出去後,張懷進來了,孟客跟在他的後麵也進來了。張懷晃著身子邁著四方步,徑直坐在正麵的沙發上,說道:“聽說,莫先生被掃黃打黑的抓住個現行?”
“是啊,我也是剛剛聽說這件事,怎麼回事呀張市長?”孟客說道,他特別在“張市長”這三個字中加重了語氣。
“嗬嗬,孟市長也聽說了?”張懷看了他一眼,反問道。
官場上絕大多數人都喜歡稱呼對方的官銜,哪怕你是個副職,人們稱呼起來都習慣把那個“副”省略掉,國人當官,最忌諱那個“副”字,“副”字無論是哪一級的領導,不僅政治待遇不如正職,永遠戴不上“一把手”的桂冠,聽起來也不順耳,有“貶值”的嫌疑。好在官場上有個潛規則,都會顧及到副職的顏麵,無論是下級、同級還有上級,在口頭上會主動刪掉“副”字,在出差、開會、交際等場合,尤其更要注意,給足對方麵子。
樊文良就十分注意這一點,他大多時候他都是稱呼官職,有的時候為了顯示親熱,直呼其名,比如“家棟”、“衛東”。但是對隻有兩個字的人來說,他就不稱呼名字了,因為稱呼名字就不好聽了,總不能叫“帆”“懷”吧,那是愛人這麼稱呼,但是如果這個時候帶上姓,就顯得的生分了,所以他大多稱呼職務,比如“江市長”、“張市長”等。其實,真正在基層,大家很少稱呼某某“同誌”,隻有在電影、電視裏才同誌同誌的,官場不是大革命期間,哪有那麼多的同誌,有的隻是等級,是官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