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看著這些菜說道:“市長,吃不了的,太浪費了。”
江帆笑了,說道:“現在是一個市長在請你,算是給你的送行宴,盡管有些多,隻要你喜歡。”
“是的,我喜歡。”丁一喝了一大口酒,又喝了一口核桃汁,說道:“怎麼都是辣的?”
“這裏以湘菜為主,當然都是辣的了,再說,你剛才淋了雨,吃點辣的把寒氣逼出來。”說著,又衝丁一舉杯。
丁一又喝了一口甜葡萄酒,對著這些菜不敢下筷。
江帆說道:“沒有想象的那麼辣,湘菜的辣恰到好處,而且我要的都是微辣。有研究表明,人要適當的嚐試著去吃些辣的,有助於健康。這幾道菜,都是湘菜的經典,吃吧,會終生難忘,聽市長的沒錯。”
“是,市長。”她調皮的說道。
江帆看得出,丁一高興了,剛見到她時那種冷漠沒有了,小鹿,還是他的小鹿。
江帆也跟高興,介紹著說:“剁椒魚頭,可是湘菜的經典招牌菜,不辣。”
說著,他拔開上麵的一層紅椒,夾了一塊白嫩的魚肉,放在丁一的碟裏。
丁一試著嚐了嚐,說道:“嗯,不辣,好吃。謝謝市長。”丁一想了想,又說道:“市長,剛才對不起了……”
江帆故意不解的說道:“什麼對不起?”
丁一不好意思的說:“在學校,讓市長等了那麼久。”
“應該,誰讓咱惹著人家了,等的再久人家還是給麵子了,畢竟出來了,要是不出來,我這老臉往哪兒放啊?”江帆故作很認真的說道。
丁一笑了,端起杯,說道:“敬您。”
“幹了。”江帆說。
丁一和江帆都幹了。
江帆說道:“這酒怎麼樣?”
“挺好喝的。”
“好喝?”
“是的,好喝,甜的,不像白酒那麼辣。”
“葡萄酒有後勁,你小口喝吧。”
“嗯,吃菜。”
江帆唯恐她喝多了,就給她的酒杯放進冰塊,說道:“稀釋稀釋。”
“能稀釋嗎?”
“能,酒就是靠水降度。”
丁一嚐了一口,說道:“不好喝了。”
“哈哈。”江帆笑著說道:“你有希望向彭長宜看齊。”
丁一也笑了,說:“科長呀,他是半斤衝喉,八兩沒事,一斤正好,二斤微醺。”
“哈哈,這是誰給他總結的?”江帆笑著說。
“他自己,有一次他請科室的人吃飯,小郝跟他較勁,他自己就這樣說的,所以也就沒人跟他較勁了。”
“哈哈,你暴露了你們科長的秘密,給你小鞋穿。”
“嗬嗬,他的確不讓往外說,不過現在沒事了,他管不著我了。”
“呦嗬,你這意思隻有溫慶軒能管你,我們都管不著你了?”江帆說道。
丁一想了想說道:“嗯,有那麼一點。”說完,抿著嘴笑了。
“唉,悲哀!”
丁一嘻嘻的笑著,調皮的模樣可愛極了。
江帆突然問道:“再見到我高興嗎?
“高興。”
“我感覺到了。為你幹杯!”說著,衝丁一舉舉杯。“跟我在一起快樂嗎?”
“快樂。”
“這個,我感覺不明顯,尤其是剛才你還流眼淚了。”
丁一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臉就有些微紅,柔順的短發便飄散在額前,擋住了她的臉。江帆忽然想起了徐誌摩的詩:“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眼前的丁一,就是這詩的美好再現,坐在那兒,端莊、文靜、優雅,那麼清純幹淨,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纖塵不染。當真如明珠生暈,美玉瑩光,眉目間隱然有一股書卷的清氣。江帆就有些激動,心裏愛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