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什麼?這個月才過幾天?”
彭長宜說:“幾天也得結呀。”
“不給他結,辭職也不張羅提前說?這冷不丁的上哪兒找人去?”
彭長宜心說,你巴不得有這個機會可以上自己的人,就說道:“找人不急,傳達室本來就是可有可無,現在都有值班,起不了什麼大作用,不得不要那麼個人就是了。老胡幹的不錯,跟財務說,這個月給他開滿支。”
盡管王湃專心裏不服,但是,從朱國慶到彭長宜,他們都對這個看大門人的老頭很敬重,這個老胡應該是個有背景的人,就說道:“行,我這就跟財務去說,開了給他放哪兒呀?”
“放我這兒。你把傳達室的門打開。”說著就往傳達室走去。
等王湃專拿了鑰匙,打開傳達室的門時,傳達室早就收拾的幹幹淨淨,屬於老胡的私人物品他都拿走了,隻剩下文件櫃、光板床、寫字台。
彭長宜拉開了一個抽屜,果然裏麵有一包用塑料袋包裹的嚴嚴密密的花生米。
沒過兩天,傳達室就又來了一個人,是一個邋裏邋遢、穿衣服走路都不利落的老頭,打那以後,彭長宜一次都沒有進過這個傳達室。
自從新的市委書記來了後,彭長宜最近發現任小亮異常精神,會也開得勤了,參加酒場的次數也多了,這天,他主動約上彭長宜和劉忠,來到兩個家屬院的建設工地,查看工程進展情況。
為了搶工期,兩個家屬院已經正式進入施工階段,征地手續也是一邊施工一邊辦理,由於這兩塊地皮都是北城的邊角地塊,所辦的手續相對來說比較容易。
這兩個工地由劉忠和政府辦主任王湃專負責,西城的樓房,承包給了一本市一個建築公司,北城的平房承包了另一家建築公司,盡管是獨門小院,但都是統一設計,格局也都是一樣,磚木結構,紅磚、藍瓦、雙簷、高脊,標準的三合院,北房五間,東西各三間配房。
在平房工地,任小亮跟彭長宜說:“長宜,我不知道你心裏怎麼想的,我是一回到咱們住的那排小平房,就心裏發堵。架,不敢吵,愛,不敢做,低矮潮濕,連個衝涼的地方都沒有,別扭死了。”
彭長宜笑笑,說道:“是啊,好在我比你方便一些。”
“是啊,你在緊裏麵,還可以搭個小涼棚,最起碼晚上可以衝涼。我們就受罪了。別說沒地方衝涼,天天聞油煙味,我真是一天都住不下去了。你催緊點,爭取頭春節咱們都搬過來。”
彭長宜想到了高爾夫旁邊的小洋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任小亮今年早就應該住進小洋樓了,肯定是張懷覺得事情不好,所以他們誰都不敢貿然住進去了。想著環境那麼優美的小洋樓,卻不能入住,還要在低矮潮濕的小平房裏受罪,擱誰心裏都堵得慌,這就難怪任小亮緊盯著工期了,的確如他所說,恨不得立刻搬進去。
沈芳的心情也和任小亮接近,因為每個黨委成員手中都有一份家屬院的圖紙,沈芳沒事就端詳著圖紙,在心裏勾畫著未來新家的模樣,見他進家也沒有那麼多抱怨了,話題總是離不開新家裝修。
彭長宜覺得女人也有可愛的時候,就是比較好哄,隻要滿足她對物質占用的喜悅就行,讓她有足夠的優越感,她就不會再嘮叨誰家買了熱水器,誰家買了空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