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愁容滿麵,說道:“我對跟他的合作,對未來亢州的局勢充滿了擔憂,不滿你們說,我都愁死了,不知該怎麼跟這些人合作?”
樊文良笑了,說道:“跟什麼樣人合作,我們都沒有自己選擇的機會,你在官場這一生,可能遇到的合作對象都不會太舒服,這是由官場位置決定的,也是體製造成的。我記得在延安保衛戰中,毛主席隻帶了一部分警衛人員在身邊,其他能打仗的都被派到了前線,粟裕就擔心,要求回來保衛毛主席,結果主席說了一句話,他說,你們好好打仗,你們打的越歡,我越安全。盡管那是戰爭敵我分明的年代,但誰能說官場不是戰場?如果把主席這句話用在時下的官場,也很適宜。有的時候,上級領導確實存在這個心理,他也不太希望你下邊一團和氣。不過據我觀察,翟書記絕不是為了製肘你,才給你派來了鍾鳴義。”說到這裏,樊文良盯著江帆看。
江帆感到他說了一半的話,於是又說道:“唉,以後的日子,難了——”
樊文良笑了,說道:“經風雨見世麵,經驗都是從鬥爭中取得的。等你跟無數人打過無數次交道後,你就爐火純青了,大功告成了。你是學院派的幹部,一定知道老子吧?”
江帆不明白的看著樊文良,點點頭。
“老子一生最著名的成就恐怕就是寫了《道德經》吧,道德經怎麼來的,如果不是函穀守城官員逼他寫點東西留下,他恐怕寫不出這部不朽之作。所以,即便真是遇到了逆境,也要持積極的心態去對待,有的時候,就該遇到一些對手,甚至是強硬的對手,因為你從他那裏能學到許多東西。但是切記,不能意氣用事,他給你一拳,你還他一掌。鍾鳴義這人的確不太好合作,越是這樣,你越要講究方式方法,如果能跟不好合作的人合作好了,你就磨練的差不多了。”
江帆說道:“如果我一位遷就他,會不會給他造成怕他的印象?當然,現在還沒有。”
樊文良說道:“凡人怕果,菩薩怕因,所以菩薩高於凡人,怕,有的時候不是懦弱。”
王家棟說道:“樊書記,您總說我是校長,我看您也快成了校長了。”
樊文良說道:“我可不敢當江市長的校長,江市長有校長,我充其量算個校外輔導員。”
江帆似乎能夠明白他們說的深意,他激動的站起身,將兩小杯酒倒到一個大杯子裏,說道:“我這兩杯酒,敬兩位老領導,第一,希望樊書記經常輔導,第二,希望王書記時時提醒我,像對彭長宜那樣對我。”說完,一飲而盡。
樊文良放下酒杯看著王家棟說道:“家棟,看來你要多上心了。”樊文良十分清楚,盡管他離任了,但是亢州的政局仍然和他有幹係。
王家棟很豪爽的說道:“我水平不一定有多高,不過有的時候可能是旁觀者清,隻要江市長不嫌棄,我會毫無隱瞞的。”
江帆往前傾著身子說道:“您說哪兒去了,在官場上,您是前輩,我們都是小學生。”
樊文良很高興,說道:“鍾鳴義家屬來了嗎?”
江帆說道“沒有”,隨後就把他到任後,關於家屬和住處的事跟樊文良學了一遍。
樊文良笑著搖搖頭。
江帆又說道:“感覺跟他說話要加倍的小心,你都不知道哪句話就被他當了批評的靶子,好像他手裏時刻都攥著一把馬列主義的尺子,隨時都在用這把尺子衡量你,唉,他在南嶺是不是也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