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笑笑,沒有說什麼。
高鐵燕又說道:“你不出鏡我把本子給溫慶軒,讓他自己去找鍾書記,我不給他找。真煩他動不動就上綱上線,我感覺我就夠馬列的了,他比我還甚。”
江帆看得的出來,高鐵燕似乎對這個新書記也不太感冒,就說:“如果鍾書記也不出的話,你就出吧,這塊是你分管,你出也是正當防衛。”
高鐵燕接過腳本,說:“你就玩心眼吧!”說完,大眼睛瞄了他一眼,還撇了下嘴。
江帆笑了,說:“我哪會玩什麼心眼啊,你就冤枉小弟吧。”
高鐵燕也笑了,她也不好說什麼,就說:“哎,領導一個不出也不合適呀?”說著,拿起稿子就走了。
高鐵燕剛走,林岩就進來了,他說黃金在等他,江帆就點點頭,示意讓他進來。
黃金夾著包就進來了,江帆站起來跟他打招呼,他卻回身,把手裏的半截煙扔在門口的痰盂裏,這才急忙走到市長跟前,跟他握手。
黃金坐下後,“從包裏掏出了一封信,交到江帆手上,說:“這是北城一位老居民寫的,讓我千萬轉交市長。”
“哦?”江帆接過沒有封口的信。
黃金說,“周六送到建委的,這次廣場拆遷,涉及到了他家,他說堅決擁護政府建廣場,他本人對拆遷補償也沒有任何意見,就是聽說要把他院子裏的古樹伐掉,他堅決不答應,聲稱如果不把這棵樹保存下來,就誓死不搬遷。”
江帆看了信,大致內容跟黃金敘述的一樣,江帆說:“現在拆遷進行到什麼地步了?”
“快了,這戶拖到最後了,他要求修改設計。”黃金說道。
江帆看了看手表,說道:“走,咱們去他家看看。”
黃金說:“先別急著走,咱們先想想對策?”
“什麼對策?”
“他要是以古樹相要挾,為的是增加補償款呢?”
江帆說道:“那也得看看是不是古樹,林秘書,叫上文保所的人,咱們去看看。”
黃金沒再說什麼,就跟著江帆出來了。
等他們來到這戶人家院落時,老遠就看到了一棵參天老樹佇立在一排平房之中,江帆看了看,感覺的確有些年頭了。
黃金帶頭進了院子,大聲叫道:“老馬,市長來了。”
這時,從屋裏出來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手裏拿著老花鏡,手裏還拿著一本書,他看到黃金後麵的江帆,就趕緊往屋裏讓。
黃金說道:“老馬,我把你的信轉給江市長了,他看完就來了。”
老馬認得江帆,電視上見過。
江帆說道:“不去屋裏了,就在院裏坐會吧。”說著,就抬頭打量這棵樹。
這是一棵槐樹,長的很高大茂盛,足有水桶般粗。江帆走過去,雙手抱住,勉強能抱住,他說:“這樹有多少年了?”
“具體年頭我也說不上來,我爺爺活著的時候就說過他小的時候常常爬在樹上捉知了。那時這樹就一抱粗了,所以我估計起碼有二、三百年以上了。”老馬說道。
老人的家人趕緊搬出幾個凳子,又沏上了茶水,放在當院的一個石板桌上。江帆圍著樹轉了幾圈,說道:“這樹還蠻茁壯的。”
老馬說:“那是,我每年都要為它花上一筆錢,打藥除蟲的。讓我拆遷沒有問題,但是想到要把這樹也伐了,我的心就疼。市長,您圍著城裏轉轉,像這麼老的古樹沒有了。”
“嗯,是啊。”江帆坐了下來。
這時,文保所的所長也趕來了,進來後趕緊跟江市長握手。
江帆打量著他,這是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姓方,名叫方東,是南城區主任方莉的哥哥。他笑著說道:“方所長,見過這棵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