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 從未用過的剃須刀(一)(1 / 2)

王家棟提醒彭長宜,要他認真對待這次整頓學習,尤其要小心被別有用心的算計!如果光是提醒他認真對待,恐怕起不到什麼效果,加上後麵的這句話就能引起彭長宜的高度重視了。

這一點對彭長宜十分關鍵,甚至在他以後的從政生涯中,每當遇到這樣的政治學習,彭長宜都會認真、謹慎、小心的對待,從未敢掉以輕心。要知道,許多政客都是在發動一次次這樣千篇一律的政治活動中清除異己的,這是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也是一個讓你說不出什麼來的借口,像一把看不見的刀子,卻隨時能終結你的政治生命。

隻有王家棟這樣久經政治運動洗禮的人,才能總結出這樣的真理,並把它傳授給他的弟子們,以避免和防範自己陣營裏的人不受衝擊,自己的力量不受損失。作為組織部部長、市委副書記的王家棟,他做的不僅是提拔自己的人,更難能可貴的是,他還能隨時對這些人進行“售後”跟蹤,及時對這些人敲打、提醒和單獨教練。這也是樊文良佩服王家棟的一個理由。

所以,他在接到丁一的傳呼後,盡管很想立刻就離開會場,給她回電話,但還是耐住了性子,直到會議結束,他回到辦公室,才撥了丁一留下的電話號碼。

丁一自從呼了科長後,就一直等在傳達室,久等未果,她剛要放棄,就聽見了傳達室電話響,有人叫住了她。她趕忙跑過去,接過了話筒,說道:“科長,是我。”她還總是習慣跟彭長宜叫科長,盡管這期間彭長宜早就經過了副書記和主任的職務轉變,但她還是習慣於從前的稱呼。

“嗬嗬,你呼我時,我正在開會,你等急了吧?”彭長宜溫和的說。

“沒急,知道科長會忙。”

“你還在北京學習哪?什麼時候結束?”彭長宜說道。

丁一調走後,彭長宜跟丁一聯係過一次,盡管他不知道丁一因何調走,為這事他也問過江帆,但他還是比較支持丁一去電視台的,他始終認為丁一不適合從政,如果不從政的話,在機關呆著的確是浪費人才。盡管李鴻章說過,這世界上最容易做的事就是當官,其實,彭長宜始終認為,這世界上最不容易做的就是當官,丁一就更不成。

“我再有兩個月不到就結束了,科長,托你打聽個事,北城永興莊的鄒子介,您知道嗎?”

彭長宜聽說過這個人,但始終沒見過他,搞玉米育種的,是我國幾個為數不多的自費育種人之一,據說很有成就,彭長宜的確想過認識一下這個人,但因為他大部分時間在海南育種,很少有認識他的機會。聽丁一問起這個人,就說道:“聽說過,怎麼了?”

“是這樣,我現在準備畢業作品,想來想去,就想到了這個人,我原來跟高市長去農業局種子站時,聽說過這個人,但是沒見過他本人,據說這個人在我國玉米育種界很有名氣,我想回來采訪他,您幫我打聽一下,看看他現在在家嗎?”

搞育種的人,是典型的候鳥型,為了縮短育種時間,他們南來暑往,冬天去海南,夏天到北方,一年兩季都忙碌在大陸的南北方。彭長宜一聽丁一要采訪鄒子介,就說道:“不錯,沒白去北京培訓,會抓典型了,鄒子介肯定能讓你一炮走紅,我這就問,你就等在電話旁邊,一會給你打過去。”

彭長宜掛了她的電話,馬上就打給了永興莊村支書,村支書聽說要采訪鄒子介,就說道:“彭主任,他現在就在家裏,前些日子我看見他正在地裏授粉,說冬天在走,記者們什麼時候來,我跟他說,讓他在家裏等。”

彭長宜說一會告訴你。說完,又打給了丁一,丁一一聽鄒子介在家,就說道:“我先回去跟他座談,然後再定什麼時間拍,他最近回海南嗎?”

“不回。你怎麼回來,用我去接你嗎?”彭長宜說道。

“不用,明天是周末,我沒準明天回去,然後周日去采訪他,周一要趕回來上課。”

“這麼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