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長宜笑了,對電話那頭的寇京海說:“領導們請你。”
寇京海小聲說道:“你這家夥,想要我的命嗎?我敢讓江市長和王書記請我?”
彭長宜說:“對命不敢興趣,對你腦袋上方的東西感興趣。”
“少來,回頭再跟你算賬,說,去哪兒?”寇京海顯然沒興趣跟他逗下去,他要弄清車上到底坐著什麼人。
“去哪兒?”彭長宜重複了一句他的話,就看向江帆和王家棟。
王家棟說:“讓他下樓,先上車。”
彭長宜說道:“你先下來,別開車了,我們到門口了。”
寇京海聽聽見了王家棟說話,趕緊說了一聲:“好的,馬上下去。”
他們剛把車停好,寇京海夾著包就到了門口。
彭長宜下了車,拉開後麵的車門,跟王家棟說:“您請前排就坐吧,盡管那是秘書的位置,也比在後麵擠著強。”
寇京海一看,說道:“我開車去吧,讓領導們擠著不合適。”說著,就往回走。
江帆說,“回來,你開車誰喝酒啊?王書記您前排吧,我們三個擠點就擠吧。”
寇京海回過身,趕忙說道:“我開車也喝酒,大熱天跟領導擠著不禮貌,再說了,您那襯衣太白了,我怕給您蹭髒了。”
彭長宜衝著他的背影說:“別把自己秀的跟勞動者似的。”
王家棟笑了,就說:“開就開吧。”
寇京海開著車就出來了,也不問去哪兒,直接就開到了前麵,沿著國道向北駛去。
彭長宜說:“嘿,還很自信,也不問問去哪兒,就往前開?”說著,掏出手機就要跟他聯係。
王家棟說:“跟著他就是了。”
江帆笑了,說道:“嗬嗬,的確自信。”
他們跟著他下了國道,然後一路向西。
王家棟問彭長宜:“他這是去哪兒呀?”
彭長宜故意說道:“不知道。”
王家棟顯然不相信,說:“你們天天一塊泡,能不知道?”
彭長宜樂了,說道:“好長時間沒在一塊泡了,這些日子,都在認真、深入、深刻領會整頓精神,沒有時間聚。”
王家棟說道:“竟是屁話!”
江帆笑了,說:“學習還是有必要的,現在去哪個單位,保證都能找到人。”
“是啊。”王家棟說:“有的時候,該敲打也得敲打。”
彭長宜說:“鍾書記在南嶺縣,呆了十多年了,也沒有太大的起色,冷不丁就把他弄到了經濟發達的地方當書記,也不知道上級是怎麼想的?”
江帆說:“不要這麼說,鍾書記還是有工作思路的,最起碼他知道黨委的抓手在哪裏。”
王家棟看了一眼江帆說:“我希望他抓住該抓的,不該抓的別抓。”
江帆聽出了王家棟話裏的意思,他笑笑,說道:“哎,書記沒有不該抓的。”
王家棟笑了,說道:“江市長,我今天記住你的話了,如果書記抓了不該抓的,你可不許抱怨。”
江帆笑了,說道:“他抓了不該抓的正常,真有了那一天我抱怨一下也正常。”
王家棟覺得江帆比開始的時候成熟多了,成熟的有些可怕。在鍾鳴義任亢州市委書記這件事上,他和樊文良有一段探討的話,王家棟也發出了像彭長宜剛才那樣的感歎,誰知樊文良說道:“家棟啊,想想你對彭長宜的用意,人同此心啊。”樊文良這句話讓王家棟琢磨好長時間,似乎領悟到樊文良這話的深意,於是說道:
“江市長,你能這麼想太難得了,他願意抓就去抓,願意怎麼抓就怎麼抓,我們每個人隻要做好本職就行了,許多事有人主動抓甚至爭搶著抓是好事。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終究不是壞事。”王家棟一語雙關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