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京海有些不自然,彭長宜趕緊說道:“我經常在想這個問題,當時你要是就地十八滾,是不是能提拔你為處級幹部。”
寇京海衝他揮揮拳,說道:“就是你,經常讓我無處遁形。”
王家棟說:“京海,我覺得你應該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現在看你不是這樣,你心理負擔過重,我剛才就說了,能抓到老鼠的就是能貓,好好幹,別辜負領導的希望。一直沒有機會向你表示祝賀,來,敬你。”說著,端起酒杯。
江帆說:“咱們共同敬京海,長宜,以後有關跟頭的話題不能說了,再說京海心理該不痛快了。”
彭長宜說:“我這是惡治,如果我不說,大家都不說,他心理就更沒底,總是瞎琢磨,說出沒毒。”
四隻酒杯碰在一起,各自喝了一大口。
寇京海擦擦嘴說道:“還真別說,當著外人我不說假話,盡管我堅信自己的能力,但是畢竟是不正當上位,的確想聽聽別人的意見,聽不到時心裏真的沒底。這一點彭長宜無條件的配合了我。”
王家棟說:“賤氣。”
江帆哈哈大笑,寇京海和彭長宜也笑了。
江帆戴上兩隻薄膜手套後又摘下了,說道:“還是用手吧,這樣原生態。”說著,把手套放一邊,就捏起一塊乳鴿,咬了一口,咂著滋味,跟王家棟說道:“您先嚐嚐,的確不錯。”
王家棟也加過一塊,嚐了一口後,說道:“不錯,不錯,沒白跑這麼遠。”
寇京海一聽兩位領導說不錯,心裏這才踏實了。
其實,寇京海是個外粗內細之人,無論是從彭長宜的提醒和鍾鳴義秘書透露的消息來看,這個新任市委書記都是一個務虛的書記,他審時度勢,認為自己比不過彭長宜,彭長宜背後有個校長在時刻校正他,他也比不過黃金,本來他就是半路“反水”,是在範衛東手下不吃香才轉而投靠在王家棟門下的,如果機遇相同的情況下,他是競爭不過彭長宜他們的,畢竟他們是嫡係,彭長宜三十多歲就已經是正科了,他四十出頭了,還是副科。
所以,在跟彭長宜、姚斌和黃金的接觸中,他是有自卑心理的,也從未放棄過仰望星空的機會,鍾鳴義來了,他隱約感到這個新書記要在亢州建立自己的勢力範圍,就必須扶持起自己的力量,所以這段上班非常小心,去工地的次數勤了,跟焦太強他們打牌的次數少了,機會從來都青睞有準備的人,要說那一跟頭有身體原因,但也的確有自己心理的原因,這個隻有他自己懂,跟別人是無法說清的,盡管彭長宜經常拿這個跟頭說事,不得不承認,他有時候說的很在理。
有一次彭長宜把他說急了,寇京海爭辯說:感情你有校長嗬護,我什麼都沒有,還不玩點新花招,博得領導的眼球?彭長宜當時笑著說:你還別拿實話當瞎話說。寇京海說:我從不掩飾自己的實話,當年我說周林是貧困縣的小破縣長,怎麼樣?你看他那做派,就是個沒見過世麵的小家主兒。所以,不管怎麼樣,王家棟說的那句話最實在,能抓住老鼠的貓就是能貓。
“的確是美味,京海,我敬你。”江帆打斷了寇京海的瞬間聯想。
寇京海趕忙站起身,說道:“隻要領導們喜歡這口兒,我就踏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