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務科長姓朱,是朱國慶一個堂兄,在企業搞過多年財務工作,後來朱國慶就把他從企業抽調上來,當了財務科長,這是一個沉默寡言、非常謹慎的老同誌,他聽完彭主任的話後,隻“嗯”了一聲,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
很快,陳樂就打來了電話,彭長宜說:“說話方便了。”
陳樂壓低聲音說:“彭主任,我把指導員辦公室開開了,在他屋裏給您打電話。前兩天,表妹的姑婆說,怎麼沒見市裏處理貪官啊?說還要來找。我跟表妹說,盡管沒見處理結果,但是那排樓房都閑置一年了,那些貪官也不敢去住,說明那封信起了作用,我讓她把她穩住,先不要去鬧。”
彭長宜說:“你做的非常對,現在還不是時候,一定穩住她。”
“主任,我們夜間執勤的時候,發現任書記在一個夜店找小姐著,我沒看見,是回來時別人跟我悄悄說的。”
“哪個夜店。”彭長宜問道。
“國道邊的長白山洗浴中心。”
“那也不是夜店呀?”
“您不知道,洗浴中心旁邊又開了一個飯店,他們去那裏執行任務,偶然看見他也在那裏,並且,並且赤裸著。”
“就他一人嗎?”
“旁邊還有一個小姐。那個小姐可能不知道他的身份,把他當需要服務的人舉報了。”
那個時候,派出所為了緩解經費不足的現象,常有這些上不得台麵的收入,暗中和這些小姐勾著,等嫖客和這些小姐要行好事的時候,就會有警察突然闖進來,嫖客明知道被算計,也無處說理。
這就是典型的釣魚執法
彭長宜皺皺眉,他實在想不出任小亮居然去那個地方找小姐,就厭惡的說道:“知道了,別往外說。”
陳樂說:“明白,所長說誰泄密就開除誰,他們不知道我知道這事。”
彭長宜說:“嗯,好好幹,有事在找我。”說著就掛了電話。
彭長宜知道這個長白山洗浴中心,是今年新開張的,坐落在國道旁邊北城區域內,是任小亮的一個林區老鄉開的,這個老鄉早年間幹走私,掙了錢後洗手不幹了,想搞實業,就從遙遠的北方來投靠任小亮,一時半會也選不到什麼好項目,就開起了洗浴中心,那塊地皮是北城一街的,原來是一街的街道印刷廠,後因不景氣,就一直出租。任小亮的老鄉過來後,和一街簽訂了一個租用20年的合同,蓋了這個洗浴中心,任小亮自然也就成了那裏的常客,洗浴中心緊挨著飯店,飯店老板應該認識任小亮,小姐怎麼還舉報了他?也可能小姐不認識他,看他有幾分氣宇,油頭粉麵的像個大老板,有錢,以為逮到了一條大魚。
彭長宜對陳樂很滿意,這個小夥子非常機靈,而且忠誠,不惹事生非,做事有分寸,的確是個好苗子。想到陳樂,他想起了老家大哥家的侄子,今年已經高中畢業,沒有考上大學,前幾天大哥說讓他在亢州給找份工作,他想了很長時間,如果安排到下屬企業,就是自己一句話的事,但是現在這些企業都不太景氣,他就把目光瞄準了市直單位的二層機構,最理想的就是北城工商所。
上次,他跟寇京海說起這事,寇京海說:“你別把侄子安排在你眼皮底下了,來我這裏吧,咱倆交換,我有親戚了再安排到你的轄區。”
彭長宜想了想,說,“你那交通局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