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睜開眼,向外看了看說:“去錦安。”
小許就駛向了去錦安的高速路口。
江帆的確有些亂了,盡管他剛才極力保持鎮靜,但還是有一種被人耍了的感覺,而耍弄他的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他目前的合法妻子袁小姶。
他不明白,以星光的實力,為什麼要來亢州這樣的小縣城做工程,而且全部是墊資,正因為全部墊資,星光才摘得廣場工程和廣場周邊房屋建築工程建築權。要說這裏有翟炳德的影響,那就是體現在對工程方資質的選擇上和墊資的問題上,這兩個硬件一壓,就有許多小企業或者實力差些的企業知難而退了,亢州本地的兩家公司也隻是買了標書,在投標中走了過場而已。
據魏國才的考察,這個星光公司的確在京城做了許多標誌性的工程,也曾多次參與國家重點工程的建設,在北方兩個二線城市中,做過兩個大型廣場。
他現在終於想到一個問題,那就是這樣一個具有雙重資質且實力雄厚的公司,為什麼也會青睞亢州這個小工程?這不得不讓他心存疑慮。難道,是妻子耍的鬼?還是另有隱情?如果是妻子耍的鬼,那她的目的是什麼?就是要給自己添堵這麼簡單嗎?還是翟炳德從中得到什麼好處?
江帆又反過來想,就是他現在知道了星光公司的背景,就是再重新招一次標,他仍然會選擇星光,如果單從這個層麵想問題,他的心裏似乎安靜了不少。但是啊但是,作為男人,不鬧心是不可能的。
江帆下定了決心,既然你敢來,就別怪我鐵麵無私,工程質量差一點都不行,嚴格按合同辦事,別說我不給你開綠燈,也別說我心胸狹窄。我到要看看你袁小姶和這個尤增全唱的是哪一出?
他又想到了翟炳德,不知是袁小姶找的他還是嶽父找的他,無論是誰找的翟炳德,按常理來分析,他應該不知道這裏麵的微妙關係,他應該不知道這個星光的老總和他江帆有奪妻之恨!但是也不排除他知道,反正現在感到受到侮辱的是江帆不是翟炳德。他隻要見到翟炳德,一切都會問清楚,這也是他去錦安的唯一目的。
自從春節過後,江帆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回“家”了,他早已經習慣這種生活。對袁家,他隻保持著最起碼的禮儀,畢竟嶽父對自己有知遇之恩,他隻有在過節過年的時候,才回到袁家,看望袁父袁母。至於他和袁小姶的家,隻在談離婚的時候他才回去,現在即便和她談離婚也不回家了,而是把她約出來談,他一輩子都不想登那個家的門了。
還有半年的時間,就到了他們法律的分居時間,到那時,江帆就準備起訴離婚,袁小姶即便不離也沒有脾氣。這期間,江帆準備在跟她談最後一次,如果她再堅持不離,那他隻有訴諸法律。不過,這對於一個官員來說,上法庭上離婚,的確需要有一定的勇氣,需要有付出點什麼的勇氣,所以他必須小心行事,這也是他目前不能給丁一婚姻的主要原因。
想到丁一,江帆就有來自心靈深處的溫暖,這個女孩子,以她的無限美好,給他孤寂的生活帶來了生機和活力,也給他的生命帶來了希望,他時常想到上帝待人還是公平的,讓他有所失就有所得。
“市長,到市區了,我們去哪兒?”小許打破了他的思緒。
“市委。”是的,去市委,找翟炳德,他一定要弄清事情的真相,不能這麼不明不白的讓人當猴兒耍。
汽車一路疾馳,徑直停在錦安市委常委樓的門口。
當保安前來登記證件號碼的時候,當江帆看到樓前飄揚的五星紅旗和莊嚴的市委常委樓時,他突然泄氣了,想要弄清事情真相的想法也突然不那麼強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