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今天太忙了,好幾撥人,後來實在堅持不住了,我們才把他送進醫院。”
丁一褪下外套,掛在衣架上,她輕輕地來到裏麵臥室,就見江帆躺在床上,正在昏睡,嘴唇爆著皮。床頭的衣架上,掛著一個輸液瓶,她很想伸手摸摸他的腦門,又怕驚醒了他,就惦著腳出來了。
小許說:“你是從大街上來的嗎?”
“不是,從北麵過來的,怎麼了?”
“他剛才說想吃石榴。不知大街上有沒有賣的。”
丁一搖搖頭,說:“沒看見過。這個季節還有石榴嗎?”
“難,對付勁興許能碰上。要不,你在這兒,我出去轉轉,呆的我也快困了,正好醒醒神。”
丁一想了想,自己來也是照顧市長來的,就說:“好吧,你最好到古街上轉轉,小販有的時候沿街叫賣。”
“嗯,我去碰碰運氣,現在石榴樹都該開花了吧?”
“嗬嗬,是啊。”
小許換上了鞋,又叮囑她,這瓶液輸完好,按照順序換藥瓶,教給她怎麼操作。丁一笑了,說道:“走吧,我會。”
小許剛要出去,丁一說道:“等等,如果大街上沒有賣石榴的,你去冷庫看看,我見過那個冷庫,冷藏著許多水果,好像見過有石榴。”
小許點點頭,出去後,帶緊了門。
丁一換上了一次性拖鞋,到洗手間又洗了洗手,放在嘴邊聞聞,還是有一點螃蟹的腥味。她板過一個沙發椅,坐在江帆的旁邊,靜靜的看著江帆那爆了皮的嘴唇,就找出一個棉簽,沾上水,想給他擦拭,又恐驚醒他,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他,看著眼前這個愛著自己的男人,如今卻躺倒在床上。
一個堂堂的大市長,給外人的印象高不可攀,卻過著形同光棍的生活,女兒沒有了,妻子耗著不離婚,有愛的人不能公開去愛,有誰知道他內心的苦?
隻要他是真心愛她,丁一願意等他,等他處理好一切問題,因為,她也是那樣的愛上了他,她願意就這樣陪著他。
想到這裏,她抿了一下自己嘴唇,低下頭,用自己溫潤的唇,貼在他幹裂的唇上,輕輕的潤著他的幹燥,然後抬頭看了看,又再次抿濕了自己的唇,貼在他的唇上,當她再一次抬起頭時,江帆另一隻手突然抬起,摁住了她的頭,同時,丁一的唇便被他的大嘴掠住,同時,剛剛縮回去的小舌,被被他吸入了口中……
丁一掙紮著想抬起頭,但是他的那隻手緊緊的箍住自己的頭,使她動彈不得,直到他吸吮的累了,才鬆開了她。
丁一臉紅了,睜著兩隻漆黑如墨的眼睛,忽閃著兩排長睫毛看著他。
江帆笑了,沙啞著嗓子說:“看什麼?”
“你在裝病?”
“怎講?”
“病著的人,怎麼還有這麼大的力氣?”
“嗬嗬,原來你是想趁我生病欺負我呀?”
丁一笑了,伸出小手,摸著他的臉和青須的下巴,說道:“燒那麼重,怎麼不去醫院,還是醫院的條件好,有專人護理。”
“我現在也有專人護理。”江帆的大手摸著她的頭說,“你怎麼來了?”
“是小林叫我來的,說他下午很忙,讓我過來替他。”
“嗬嗬,這個小子。”江帆笑了。
“我給你發信息了。”
“哦,我沒看到,是不是那會已經去醫院了?”他抬起頭,說道:“遞給我包。”
丁一摁下他,說道:“不用看了,我聽他說你感冒了,就給你發信息,讓你去醫院看看。別的沒說。”
“嗯。”江帆有些無力地躺下了。
丁一摸著他的嘴唇說:“我去給你倒點水,潤潤嗓子。”
江帆點點頭。
丁一起身給他倒了半杯水,他喝了兩小口,就放下了。
丁一這才拿起桌上的棉簽,將水倒在杯蓋上幾滴,沾濕後,在他的唇上輕輕的沾著。江帆閉著眼享受著她輕柔的動作,沾著沾著,心疼的眼淚就湧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