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彭長宜聲音裏的沙啞和哽咽,王家棟笑了,揉了揉了眼睛,說道:“長宜,咱爺們這是幹嘛,今天是你值得慶賀的日子,來,喝。”說著,一仰脖,又喝了。
一連喝了三杯,彭長宜不敢給他倒了,說道:“您別喝了,呆會江市長回來還要喝。”不知為什麼,他感到部長今晚有些傷感。
王家棟就是王家棟,他時刻都能很好的控製自己的情緒,他平靜了一下說道:“任小亮不會有太大的出息了,而且太功利,他自以為用洋樓美女就會被鍾鳴義收在麾下,其實他不知,盡管鍾鳴義長著一副重義的憨厚相,但他的兩條法令線卻暴露了他貪婪的本相。按麵相看,男人如果把自己的兩條法令線吞入嘴中,那就說明他本性是非常貪婪的,掩藏一時,掩藏不了一世。看吧,任小亮會非常慘的。”
“當然,我這是迷信的說法,不過事實也會往這個結果發展。因為他們的關係是非常不牢靠的,是互相利用的,一旦鍾鳴義知道自己被利用了,他回頭就會收拾任小亮,他們自己就會互相殘殺。記住,握有別人的短處,總會比對手能更多的贏得先機,樊書記那時不引爆小洋樓,是因為穩定,他必須在亢州善終,但這不等於我們不可以打這張牌,我們可以握著不打,但是不能沒有打算。就跟我們發展核武器一樣,我們可以不用,但到使用的時候我們不能沒有。所以你要有自信,關健就是你要快速成長,順利安全地成長,這是你目前和今後的主要任務。你朋友給你出了一個很好的主意,讓你讀了在職研究生,小子,這就讓你比別人多了一層實力。”
彭長宜被他說得心服口服,不住地點點頭。
部長又說道:“如果你那朋友不出意外的話,他應該會在三年之內就能上位。”
“怎講?”
“哈哈。”王家棟笑了,說道:“樊書記早就分析過了,鍾鳴義就跟任小亮的作用一樣,你說怎麼講啊?”
占位子?彭長宜似乎悟到了什麼。
王家棟又說:“目前來看,翟炳德對江帆還是不錯的,就是不知道以後會怎麼樣,如果他執意離婚的話,翟炳德的態度就很難估計了。所以江帆的未來也是不容樂觀的,作為朋友,有些事你也要勸著他,不要因小失大。”
彭長宜有些不明白,說:“他離婚和翟書記有什麼關係嗎?”
“你真不知道?”王家棟反問道。
彭長宜點點頭,說:“我真不知道?”
王家棟想了想,彭長宜不知道有可能,官場中人,是不可能將自己的關係那麼清楚的告訴別人,何況眼下的江帆,正在和妻子鬧離婚,凡是和妻子有關的人和事,他就更不願示人了。
他說:“翟炳德剛參軍的時候,曾經給江帆的嶽父當過勤務員,後來就把他送到軍校讀書,在他成長過程中,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江帆的嶽父轉業後,他們的關係一直沒斷。”
“哦,那是不是樊書記也認識他?”
“樊書記不認識他嶽父,他們沒在一個部隊呆過,翟炳德上完學,就沒回原來的部隊。”
彭長宜想到了胡力的那張照片,前排中間坐著的那個上了年紀的人有些熟悉,就是想不起是誰,當時他還以為是江帆的嶽父,不過從樊書記不認識他嶽父這一情況分析,那個人應該不是江帆的嶽父,況且,彭長宜也沒見過江帆的嶽父,也不存在眼熟的可能,也許天下似曾相識的人太多了。
想到這裏他說道:“江帆鬧離婚是在來亢州之前就開始了,難道翟書記也管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