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後送走陳樂和張學鬆,彭長宜沒有了睡意,坐在沙發上,腦子裏想的是陳樂說的俄羅斯女人的事,憑直覺,任小亮和俄羅斯女人同居,肯定和賈東方甚至和老吳有關,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是否意味著他們又完成了某種交易?
那麼,到底是什麼樣的交易?也許,他們眼下最大的交易有可能就是貸款。
想到這裏,他就給柳泉打了電話。柳泉接通後說道:“彭主任,您好。”
彭長宜說:“柳主任,說話方便嗎?”
“方便,我在辦公室,就自己。”
“那好,我問你,最近又給東方公司貸款著嗎?”
“據我所知沒有,怎麼了?”
“沒事,我就問問。”
“對了,主任,田主任給您打電話著嗎?”
“沒有。”
“他說給您打電話,還是為了領養牛的事。這幾天任書記親自下鄉做村幹部們的工作,讓村幹部發動大夥兒養牛。”
“哦,那好啊。”彭長宜的嘴角處露出一絲譏諷的笑。
柳泉說道:“好什麼?昨天東方公司一下子就出去了七八頭牛,而且先不收保證金。”
彭長宜愣了一下,心說,不收保證金給他喂牛,興許賈東方連飼料都買不起了,就說:“有這樣的好事?”
“是的。”
彭長宜說:“永遠都不收了?”
“不是,說是過了年再交。
“那之前放養出去的牛怎麼辦?”
“這也是我們擔心的。”
彭長宜不再說什麼了,幹工作,尤其是基層工作,怎麼能這樣幹!顧臉不顧腚,顧前不顧後。哪能說別人先領養的牛你收了一半保證金,後來領養的反而一分不收,即便是過年再收也不能這麼幹,以後的工作就沒法開展了。跟老百姓打交道最忌諱的就是工作前後不一致,待遇不一樣,一碗水端不平。
看來,任小亮他們是急紅眼了。
放下柳泉電話後,他又給老顧打了電話,老顧已經到了他家外。
彭長宜穿好外套,抱起夜間穿的棉大衣,他剛要往出走,電話響了,是葉桐。彭長宜猶豫了一下,接通了電話。
葉桐說:“領導,不好意思,剛才我在你們書記屋裏,還好,他終於慷慨激昂完了,我才有時間給你打電話。”
彭長宜說:“你吃早飯了嗎?”
“嗬嗬,早吃了,如果我要是傻傻的等著某些人來陪我吃早飯,恐怕早餓死了。”
“嗬嗬,對不起,我一覺就睡到了大天亮,如果不是電話把我吵醒,恐怕這個時候還在睡呢。”
“那是我的英雄太辛苦了。”
“嗬嗬,你現在在哪裏,我去找你。”
“不用了,我馬上要走。”
“走?”
“是的,趕緊回去發稿,如果被別的記者搶了先,你就出不了風頭了,咯咯。”她在電話裏笑了起來。
“姑奶奶,求你了,千萬別寫我,多寫寫我們書記,他喜歡這些,把他寫高興了,我的日子自然就好過了。”
“放心,我心裏有數。姑奶奶?哈哈,多麼熟悉的稱謂,長宜,好想和你單獨呆會。”說到這兒,葉桐的聲音就綿軟了下來,氣息也有了異樣。
彭長宜的心動了一下,說道:“下次吧,隨著你受歡迎程度的越來越高,估計你不想來,亢州都會邀請你來的。”
“我到哪裏都受歡迎。”葉桐說道:“可是,為什麼總是我來?”
“嗬嗬,傻丫頭,你不來怎麼能抓到新聞,難道讓我抓了給你送去嗎?再有,你來有什麼虧吃嗎?”彭長宜相信鍾鳴義這次會大大酬謝葉桐的。
“那好,以後每十天我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