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 被你掏空了(二)(1 / 2)

王家棟趿拉著賓館一次性的拖鞋,兩隻手插在睡衣的口袋裏,在屋裏慢慢地踱著步,悶頭沉思著。看到他嚴肅的表情,彭長宜的心又開始撲通撲通地跳,他有一種闖禍般地感覺,大氣不敢出,也不敢看他那冷峻的表情,感覺自己差不多死到臨頭了。

半天,王家棟才坐在床邊,說道:“小子,目前來看,這件事對樊書記應該構不成威脅了,你想,翟書記和樊書記在錦安都共事好多年了,翟書記知道樊書記的底,他要是想拿這件事做文章,他早就做了,再有,即便樊書記有什麼過錯,那也是在部隊的時候,而且年頭那麼久了,再說他也離開了部隊,翟書記不會無聊到再去翻一本陳年老賬,翻也白翻,所以這一點你不必為樊書記擔心。翟書記也隻能在心裏對樊書記怨恨,甚至也可以看不起樊書記,但是他奈何不了樊書記。再有,樊書記知恩圖報,為了彌補當年的過失,其實,如果到了地方上,這也不叫過失,在那個非常情形下,什麼情況都有可能發生,屬不可控因素,部隊是個紀律森嚴的地方,所以才有人要受到懲罰。老胡舍生取義保住了樊書記的位置,但是樊書記也沒忘了他的大恩大德,而且對於那些遇難者的子女擔負起教養的義務和責任,這實屬難得。從這一點來看,誰也怎麼不了樊書記,所以,樊書記不會受到這個陳年舊賬的影響,唯一有影響的可能就是人們對這件事的認識上,所以,你也別緊張。”

彭長宜知道王書記的話沒有說完,也不敢長出氣,繼續聽著。

果然,王家棟繼續說道:“聽你這樣敘述,似乎翟書記對老胡的感情一直很深,當過兵的人,最看重戰友情誼的了,我樂觀的想,如果有一天翟書記知道了樊書記所做的一切後,興許會和他盡釋前嫌,畢竟他們不在一起工作了,而且樊書記做這一切都是默默的,沒有為了求得他的諒解而告訴他自己的所作所為,這一點感覺樊書記要比翟書記深沉得多。老胡這麼長時間裏,明明知道翟書記是錦安一號人物,他卻一直隱身不露麵,估計也是為了樊書記著想,是不想給樊書記招來任何是非。”

彭長宜點點頭,他覺得王書記分析的非常有道理,從昨天到現在,什麼時候想起這事心都要跳幾下的他,這才稍稍放下一點,但也沒完全放下,他問道:“他們把話說開了不就得了嗎?為什麼要暗中較勁呢?還有那個老胡,他肯定知道翟書記對樊書記的誤解,他一出麵不就能夠說明問題了嗎?為什麼不出來見翟書記呢?”

王家棟深深出了口氣,說道:“官當久了,就會進入一種自我的精神境界,這個精神境界有著極強的個人色彩,懶得向任何人解釋什麼的,你有你的理解,我有我的行事準則,何況,翟炳德由樊書記原來的下級,變為他的上級,從這一點來說,對於樊書記,他是不會去跟他主動解釋這些的,再有,翟書記為胡力抱不平的事,樊書記肯定清楚,那時他們還都在部隊,一個下級敢造上級的反,對於等級森嚴的部隊來說,樊書記能容忍他已經實屬不易,所以他們相遇在錦安,局麵可想而知了。而對於老胡,他當年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為了保護樊書記,那麼無論多少年下去,這個宗旨也不會變的,他會處處為他考慮的,所以不出來見翟書記也屬正常。”

彭長宜終於長長出了一口氣,說道:“您這樣說我就踏實多了,不瞞您說,我這幾天飯吃不下,覺睡不好,總是想起這事,隻要一想起來,後背就冒冷汗。”

王家棟說:“我還樂觀的想,興許你能幫他們解除誤會,重修於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