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顧笑了,說道:“不會的。”說著,右腳就用了力氣。
等他們下了高速,進入亢州市區的時候,江帆打來了電話,說道:“長宜,去了那麼久,你現在在哪兒?”
彭長宜說:“在路上,咱們在他家門口聚齊吧。”彭長宜想不能讓市長等自己,那就不好了,說道:“老顧,快!”
到了自己地界,老顧對各條路熟悉的了如指掌,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一次一次的猛踩刹車,一次一次的夢踩油門,當到了王家棟家的平房小院時,彭長宜麵如土灰,心裏難受的要命,彭長宜還有一個特點,就是怎麼暈車他也不吐,所以就比別的暈車的人顯得更難受。
老顧下了車,給他拉開車門,說道:“透透氣吧。”說著,伸出手,扶彭長宜下了車,彭長宜一連深深吸了幾口涼氣後,心裏才好受些。他看了一眼,部長家門前沒有車,連王圓的車都不在,估計他來得應該不晚。
江帆也到了,彭長宜就讓老顧回去了。江帆看了看彭長宜手裏的西服袋子,就知道他跑北京去了,笑著說:“難怪這麼長時間。”江帆看彭長宜搖晃了一下身子,就說道:“怎麼了?是不是又暈車了?”
彭長宜有氣無力的說道:“怕您等的著急,開得快了點。”
江帆說:“我多等會也不要緊啊,吃飯的事早點晚點怎麼了?”
說著,他們就推開了虛掩著的雙扇木門,進了院子。
這個小院,還是亢州市委最早的福利房,跟彭長宜他們院子的格局一樣,就是沒有他們的房子寬敞,也沒有那麼多的間數,北房是四間,東西配房各兩間,王圓早就買了樓房,但是老倆不搬,弄的王圓也沒轍,王圓不止一次抱怨,樓房暖氣費年年交,這兒也要交取暖費。夏天,這個院子的確不錯,前幾年,王家棟找到了後麵中直單位的家屬樓,接通了他們的暖氣,就不用自己燒了,這樣一來,他們就更不搬家了。
這個小院,彭長宜來過無數次,他見東房亮著燈,玻璃上都是霧氣,知道那裏有人在做飯。這時,江帆衝著裏麵大聲說道:“蹭飯的來了——”
這一嗓子過後,部長夫人從裏麵出來了,她打開了門燈,這才看清來人,連忙說道:“哎呀,江市長來了!”說著,就衝裏麵喊道:“老王,江市長和長宜來了。”
王家棟顯然沒料到他們倆來,怔了怔說道:“你們怎麼來了?怎不提前說聲?”說著,就把他們倆往北屋裏讓。
王家棟家盡管布置的很簡樸,但是該有的東西一樣都不少,他們進了屋,剛坐下,就見裏麵書房的門開了,樊文良從裏麵出來。
江帆便把手裏的盒子放在茶幾上,屁股剛挨到沙發,冷不丁看見了樊文良,他噌地又站了起來,握著樊文良的手說:“我敢打賭,您這次絕不是路過。”
樊文良笑了,跟他倆一一握手,說道:“的確是路過,隻不過是有意識的路過。”
“哈哈。”王家棟高興的大笑,忙讓大家坐下。
彭長宜沒敢坐,他充當了茶童,給領導們開始沏水。
江帆坐下後,問道:“您到了多大會兒了,也沒見您的車?”
樊文良笑著說:“司機開走了,洗車去了。”
江帆想,今天既不是周末,也不是假日,樊文良肯定是去省城送禮路過,就說道:“那您肯定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了吧?”
樊文良看著王家棟,笑了笑,說道:“知道,這幾年都是我陪他吃長壽麵,哪怕在食堂吃飯,也要吃麵條。”
彭長宜一聽,說道:“太慚愧了,我趕緊幫廚去,將功補過。”說完,扭頭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