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衝著她笑了,說:“謝謝嶽姐。”說著,就回到了辦公室。
雅娟睜著紅紅的眼睛,說道:“推了嗎?”
丁一笑了,說:“推了,雅娟姐,今天我請你,慶祝你大病痊愈。”
雅娟說:“咱倆別爭了,走吧。”
雅娟從包裏掏出一個精致的小鏡子,拿出粉撲,往臉上撲了兩下,又往唇上塗了一點口紅,她問丁一:“這樣是不是顯得氣色好些?”
丁一點點頭,盡管化妝品暫時能讓雅娟的氣色好些,但是仍掩飾不住她麵色的蒼白和憔悴,她說道:“雅娟姐,你該多休息幾天。”
“唉,在家休息也不踏實,還有許多事等著我。”
丁一知道她說的許多事,不是工作上的事,因為她不上班局裏自然會有人頂替,她說的事,應該是她嫂子酒廠的事。於是丁一便問道:“酒廠的事你懂嗎?為什麼你哥嫂要交給你?”
雅娟笑了,說道:“傻丫頭,酒廠的事我當然不懂,但是可以幫助他們搞搞外圍的關係,比如推銷酒,比如跟銀行借貸款,這些,我不幫助她誰幫助啊,自家的企業,總不好袖手旁觀吧。再說酒廠有專人打理,哥嫂也經常來,他們昨天晚上才從亢州走,年前,嫂子在北京的公司也很忙,老家的廠子也離不開哥哥,所以,我能幫什麼就幫什麼。”
雅娟說得在情在理,丁一也就不好說什麼了:“咱們這兒的酒廠開始生產了嗎?”
“嗬嗬,還是記者呢,連這都不知道,早就在生產,一刻都沒停,這裏主要是灌裝和包裝,年前比較忙,天天走貨,嫂子忙得兩頭跑。”
丁一說:“那就好,你嫂子的確能幹。”
雅娟苦笑了一下,說道:“是啊,她太能幹了,我有時就說她,除了工作還有樂趣嗎?她說有,還有數錢的樂趣。”
“嗬嗬,有意思。”丁一笑著說道。
“咱們走吧。”雅娟站起身。
倆人穿好外套,丁一從衣架上摘下雅娟的紅圍巾,說道:“你新買了圍巾,沒見你圍過。”
雅娟說:“早就買了,覺得太豔麗,一直沒圍,這兩天我氣色不好,圍上紅圍巾是不是能提提氣?”說著,就把這條質地很好的羊絨圍巾圍在脖子上,還故意讓丁一看。
丁一說:“嗯,好多了。”說著,摘下了自己那條銀灰色的圍巾,圍上。
外麵很冷,天上飄起了雪花,眼下正是一年中最寒冷的時刻。她倆走出單位辦公樓,來到國道邊,邊走邊回頭張望有沒有出租車。
雪下得越來越大,路上的車輛都在減速慢行,丁一不住的回頭往後看,她希望盡快有出租車來,畢竟雅娟剛剛大病初愈。但是雅娟顯然不這麼想,她笑著說:“別著急,來了咱們就坐,不來咱倆就在雪中漫步,嗬嗬,滿天的雪花,再配上我這紅圍巾,是不是特別漂亮?”
的確如她所說,漫天飛舞的潔白的雪花中,雅娟頭上的紅圍巾晃來晃去,分外的醒目和妖嬈。這時,副局長李立開著一輛舊桑塔納停在他們旁邊,他衝她們摁了一下喇叭,丁一和雅娟回頭,李立探出腦袋說:“上車。”
雅娟衝李立擺擺手,說:“謝謝李局,不用了,我們走著挺好的……”
丁一一聽,不等她說完,就拽著她的胳膊,來到車前,拉開了後車門,讓雅娟先上。
雅娟嘴裏還在說:“不用,咱們走著多好……”
丁一往裏推了她一下,說道:“快進去,別逞強了,你剛好點,別找事了。”然後,自己緊隨她坐了進去。
李立回頭說:“你們去哪兒?”
雅娟說:“給我們放在大樓旁邊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