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低下頭,不好意思看她。
哪知,雅娟卻追問道:“你明白是什麼病了嗎?”
丁一點點頭。
雅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說道:“小丁,你到過我家,兩次都碰見哥哥來,你難道真的不知道這個哥哥是誰?”
丁一想了想,誠實的說道:“知道。”
雅娟一愣,隨後就笑了,說道:“我懷疑你是知道的,謝謝你,給我保守了這麼長時間的秘密。”
“但是,雅娟姐,我所說的知道,僅是從衣服上判斷,我沒有見過這個哥哥的麵孔。”
雅娟說:“我也是這麼想的,早就跟他說讓他換個外套,總是穿這個,一看衣服就知道是他,土死了。”盡管說的話是埋怨的話,但是她口氣裏卻充滿了親昵。
丁一說:“咱們在廣院學習的時候,你跟我說的是他嗎?”
雅娟點點頭,說:“是的,這種事怎麼可能還有第二個人,一個人就都快要我命了。”
丁一的臉紅了,雅娟說的對極了,怎麼可能還有第二個?
這時,服務員端上了烏雞煲,分別給她們盛了一小碗後,放上湯勺,就關門出去了。
雅娟說:“那晚,是我們這麼多年來第一次鬧別扭,鬧得很凶,簡直到了分手的邊緣。他從歌廳痛苦的離開了,我也以為我們再也不能見麵了,絕望死了,這才給你打電話,隻是,沒想到他沒有離開,而是在家裏等我……”說道這裏,雅娟流出了眼淚。
在雅娟是敘述中,丁一知道了她歇病假以及那天晚上在歌廳的事。
雅娟歇病假,是意外懷孕了。想來,雅娟已經為他懷過兩次孕,因為從一開始就知道這種感情的結果,所以每次都是自己背著鍾鳴義,默默做了人流手術。這次也不例外。當她得知自己又意外的懷疑後,同樣沒敢在當地醫院做手術,而是跟著嫂子來到了北京。她走的時候隻跟鍾鳴義說跟嫂子去北京看病,鍾鳴義也沒太在意,就答應了。
為此,嫂子一直說雅娟傻,懷孕這種事必須讓他知道。雅娟說以後會告訴他。嫂子說以後告訴不如當下告訴,並且聲稱如果雅娟不好說她去告訴鍾鳴義,雅娟攔下了嫂子。
去了北京後,鍾鳴義一直都沒跟雅娟聯係,也沒問她得的是什麼病,五天後,雅娟和嫂子一起回到亢州,嫂子為了貸款的事,去市委去找鍾鳴義,鍾鳴義感覺雅娟嫂子在這樣光天化日之下找他,實屬不懂事,就沒給她好臉,也沒給她滿意的答複,還說讓她該找誰就找誰去,他堂堂的市委書記,怎麼可以管這麼具體的事,再說了,他已經給他們和任小亮牽上線了,總不能因為貸款的事,他市委書記反複出麵幹涉吧?這樣影響也不好。誰知,雅娟嫂子並不理解,用詞有些激烈,說道:
“鍾書記,我知道不該來找您,我其實找您主要不是為了貸款,是我妹妹。”
鍾鳴義說:“雅娟?”
“是的。”雅娟嫂子說道。
“她怎麼了?是她讓你來的?”鍾鳴義就更加反感了。
“您怎麼這麼健忘,我妹妹頭去北京看病,給您打過電話的。”雅娟嫂子冷著臉說道。
鍾鳴義這才想起來雅娟有病的事,這幾天太忙了,不是去錦安就是到省城送禮,還真把這事忘了。但是,他非常反感雅娟嫂子用這樣一種口氣和自己說話,你算什麼東西,如果不是雅娟的關係,恐怕這輩子你都不會見到市委書記?更不會從書記這裏撈到什麼好處,所以,沒好氣的說道:“我要工作了,請你回避一下。”
雅娟嫂子也不示弱,她站起來說:“好吧,我走,既然我來了,有件事我得告訴你,我妹妹剛剛做了人流手術,她不讓告訴你,但是本著對我妹妹負責的態度我要告訴你,我妹妹有可能終生做不了媽媽了,怎麼著你看著辦!”說著,邁開高跟鞋,便向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