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斌是一個很講究的人,他攢的飯局都是經過他深思熟慮後的,所以彭長宜就更不用多此一舉的問問都有誰參加了,保證都是情投意合的人。掛了姚斌的,他又查看了呼他的人,有黃金的,寇京海的,還有張學鬆的。彭長宜想了想,就給張學鬆回了一個電話。
張學鬆的弟弟張二強被判刑後,彭長宜給張學鬆打過一次電話,盡管張二強險些砍傷彭長宜,但是他也受到了法律製裁,張學鬆為此到家裏找過他,他既然起不了什麼作用,安慰他一下總還是能做到的,所以,張學鬆對彭長宜也很感激。這會看到張學鬆的傳呼,彭長宜必定要給他回電話的。
張學鬆接通電話後說:“老弟,沒別的事,就是想一塊呆會,晚上有時間嗎?”
彭長宜趕緊說道:“老兄,剛才我在高速路上,沒法打電話,真不好意思,我已經約出去了,改天,改天我請老兄。”
張學鬆說:“好的,那你先忙。”就掛了電話。
彭長宜知道,張學鬆受其弟弟的牽連,被鍾鳴義在大會上公開點名批評,許多人都離他遠去了,加上他那個鄉的所在地比較偏僻,所以這段時間以來,張學鬆顯得有些鬱鬱寡歡,逐漸淡出了人們的視線。彭長宜不想那樣做,盡管官場是最能體現世態炎涼的地方,但也是最不需要功利的地方,廣結善緣用在官場也很適合,隻是現在的人們都比較短視和浮躁,很少有人這麼有耐心的去搭理一個不被領導寵信的人了。
當彭長宜趕到東來順飯店的時候,劉忠正站在門口等他,他們這個小圈子似乎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就是每年頭春節前,大家都會在一起聚聚,為的是春節期間不再互相拜年。彭長宜之所以沒有給寇京海和黃金回電話,他知道他們都在一起,劉忠在留言中已經告訴他了。
彭長宜進了房間,就見大家都到齊了,他照例坐在下手的位置上,姚斌坐正中。姚斌說:“長宜,路上車多嗎?”
“不多,各個路口都被封住了,我上來後好像就沒看見車,但是有車轍印。”
寇京海不理彭長宜,而是不陰不陽的說道:“我發現了一個問題,我們大家都呼某個同誌了,但是某個同誌是什麼態度呢,他隻給一個處級幹部回了電話,全然視我們大家於不顧。”
彭長宜笑了,說道:“我知道你們都在一起,還費什麼電話費?”
“你怎麼知道大家在一起?”寇京海這才看著彭長宜說道。
彭長宜笑了,他說道:“不用掰手頭都能算出來。”
寇京海盯著劉忠說:“估計我們中間出了叛徒。”
劉忠不好意思的笑了,因為他們提前已經說好,分別呼彭長宜,看看他最後先回誰的電話,不回誰的電話。因為劉忠知道彭長宜去省城了,不想讓他打那麼多的電話,就給彭長宜留言,告訴他今晚聚會的都有誰。聽了寇京海的話後,劉忠說:“我昨天就知道長宜出門,下雪的天,路不好走,他回那麼多的電話肯定會分心,我也是心疼咱們共同的老弟不是。”
寇京海白了劉忠一眼,說道:“就知道是你搗的鬼。”
“哈哈。”大家笑了。
姚斌跟彭長宜說道:“今天下雪,考慮到你去省城,長途奔波不說,肯定也消耗了許多精力和體力,所以大家建議到這裏吃火鍋,給你補補身子,你晚到有理,這樣,喝什麼酒你說吧?”
姚斌不但是彭長宜的師兄,在他們中間他的歲數最大,姚斌很少跟彭長宜開玩笑,最多也就是跟比他小一歲的寇京海開兩句玩笑,今天聽姚斌這樣說,肯定是他們議論他去省城的事了,估計也會捎帶上葉桐,聽了姚斌的話,他笑了,說:“有老大在,我什麼都不說,我是六指撓癢癢,隨著。”
姚斌說道:“既然長宜這樣說,那我們就腐敗一次,喝好點的酒。今天我攀個老大,說兩句題外話,我們這幾個人,盡管我們不承認是個圈子,但是這麼多年來,外界始終拿我們當個圈子,我感覺咱們這個小圈子不錯,人少,很和諧,很純潔,人多了不太好,最好不再向外擴大範圍,圈子大了太招搖,大家同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