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分鍾後,有一輛車過來了,那車就閃著大燈,小許也向那車閃了幾下。果然,這是王家棟的車。
前麵的車窗便降了下來那是王家棟的司機,小許便跳下車,跑了過去,拉開了前麵的車門,坐了進去。
彭長宜也下了車,他向王家棟的車揮了揮手,王家棟的車便鳴了一下喇叭走了。彭長宜坐在駕駛座,調好座位,便打開前燈,駕著車繼續前行。
幾天後,雅娟的嫂子投案自首了,這個消息是雅娟告訴丁一的。
這天,丁一剛一上班,雅娟就跟她說:“小丁,你有多少錢,可以借我點嗎?”
丁一說道:“我有不到五千塊錢,你什麼時候用?”
雅娟一愣,說道:“你怎麼才這麼點錢?”
丁一笑了,說道:“你嫌少,爸爸還說我很能會過日子呢?我的錢除去買衣服吃飯,家裏也不要我的,都自己攢下來了,已經不少了!我不吃不喝一年才掙多少錢呀?”
雅娟笑了一下,說道:“對不起,你說得有道理。再等等吧,如果我用的話在跟你來拿。”
丁一知道雅娟嫌少,她手裏還有江帆的十多萬塊錢,但是不能動,那不是她的錢,她隻是替江帆保管。就問:“你借錢幹嘛?”
雅娟歎了一口氣,說道:“唉,替嫂子交罰金。”
“交罰金?”丁一張大了嘴,說道:“你能交得起?”
雅娟的嫂子已經投案自首,加上鍾鳴義通過駐京辦的關係,隻判了兩年有期徒刑,緩期三年執行,酒廠資產全部沒沒收,資不抵債,基金會的貸款全部打了水漂,北京的銷售公司也關門了,南嶺的酒廠也開不下去了,整個製酒行業他們算是不能混了,盡管沒少托關係,甚至都托到了中央某部委的關係,但是仍有一大筆的罰金需要繳納。
這兩天,雅娟正在琢磨想把小洋樓賣掉,但是這個小洋樓,產權剛剛屬於她,任小亮剛剛把房產證送到她的手裏,這麼快她就打這個小樓的主意,未免太功利,再有,她也不想賣掉這個樓,那是她唯一的棲身之地。於是她便想著把這個樓房抵押給銀行,從銀行貸一筆款出來。
丁一說道:“你哥哥不能想辦法嗎?”
雅娟說:“我就是再為哥哥操心,如果哥哥把南嶺的酒廠賣掉的話,那他就失業了,除去造酒,他不會幹別的,全家人就要喝西北風去了,現在就是想保住南嶺的大本營。”
“你嫂子也沒有錢嗎?”
“唉,有,賬號早就被查封了,算非法所得。”
丁一歎了口氣,說道:“我隻有這些錢,多了沒有。”
雅娟說:“謝謝,我盡量想辦法,如果不行的話再跟你借。”
這天剛一上班,江帆就接到了翟炳德秘書的電話,說翟書記讓他到錦安來一趟。江帆立刻坐上了車,直奔錦安而去,路上他就在想,翟書記召見他,有什麼事?會不會是嶽父跟他說了什麼?一段時間以來,江帆自己感到危機和不安的隻有這一件事。
不到兩個小時,江帆被翟炳德秘書帶進了書記辦公室,翟炳德再接聽電話,江帆進來時他隻抬了一下眼皮,江帆擔心自己影響領導打電話,沒敢坐下,想出去等。直到翟炳德向指指沙發,他才坐下來。
翟炳德認真地聽著電話,不時地說著“嗯,好,好”等,最後說了一句:“好的,好的,您放心,曹省長再見。”掛了電話,翟炳德雙肘拄在桌上,雙手托腮,眼睛看著桌麵,似乎在思考著什麼,愣了兩分鍾的功夫,才想起坐著的江帆。
他站起身,拿起桌上的杯子,江帆急忙起身,接過翟書記手裏的杯子,給他的杯子倒滿了水,放到他的桌上。翟炳德這才回過神說道:“來了。”
江帆半跨在沙發上,往前傾了一下身子,說道:“是。”
翟炳德坐下後,拉開抽屜,拿出一頁紙,說道:“看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