亢州熱鬧的還不隻是這些,更熱鬧的還要說如雨後春筍辦冒出的各種經濟實體,與這些經濟實體相生的是大大小小油頭粉麵、一出門都是香車美女秘書簇擁著的老板們。
樊文良在亢州的時候,也提出過有條件的單位可以搞實體,但是沒有條件的單位不要硬上。到了鍾鳴義時代,開辦經濟實體則成了硬性任務,並被納入了考核指標。
需要指出的是,在這項工作剛開始的時候,對任小亮的處理結果也了下文。事情的發展果真被江帆言中,任小亮通過一係列的活動,最終被鍾鳴義保了下來,在經過一段時間的調查後,任小亮官複原職,除去升遷無望外,他似乎沒有損傷什麼,依然是油條粉麵,隻是下班後除去喝酒之外,他則收斂了許多,沒事就回家。在中直單位的那套房子也已易主,俄羅斯姑娘娜塔莎也離開了亢州,不知了去向。
後來,有消息傳出,這個叫娜塔莎的俄羅斯姑娘根本就不是什麼留學生,更不是處女,而是京城某個知名夜總會專門從事性服務的人,被賈東方買來,又以很拙劣的手段冒充處女騙得任小亮的信任,本來這種把戲不難識破,怎奈任小亮出於對賈東方的信任和對洋妞的迷戀,才忽視了這個環節,從而陷進了洋妞的溫柔鄉。
打那以後,人們發現,任小亮和賈東方甚至老吳之間的關係疏遠了許多,老吳那個飯店任小亮幾乎不怎麼去了,東方公司他更是不登門了,反正不管賈東方如何解釋自己鏈條上的合作夥伴,所以任小亮對這個賈東方也是不敢撕破臉皮,而是敬而遠之。
究竟是誰從背後捅了任小亮一刀,恐怕沒有人能知道真相。
不久以後,從省城公安大學進修回來的陳樂,被任命刑警大隊一中隊副隊長,這期間,亢州看守所出了一件犯罪嫌疑人自殺的事故,看守所所長涉嫌被免職接受調查,陳樂又被任命為看守所所長,成為公安局的一名中層幹部。
彭長宜當上副市長後不久,一天,翟炳德從北京辦事回來,路過亢州,他便命司機下了高速路,這次他既沒通知鍾鳴義,也沒通知江帆,而是讓秘書直接給彭長宜打了電話。
不巧的是,彭長宜沒在亢州,他正在省裏辦事,是為了一個產業項目的事,他是今天下午趕到省城的,聽說翟書記找他,他趕緊說道:“我在省城,我馬上趕回去。”
秘書一聽,捂著電話回頭看了看翟炳德,翟炳德就揮了一下手,秘書就說道:“你別回了,忙你的。”
彭長宜說:“那好,等我回去後再向翟書記彙報工作。”其實彭長宜非常清楚翟書記是不會讓他從省城趕回來的。
撂了電話,彭長宜心裏便打開了鼓,他早就想到翟炳德早晚會有一天要召見自己的。原來有小道消息傳說翟炳德要調走,他在心裏就想,翟書記調走好,調走了,就不會跟他追問照片的事了,不曾想,翟書記又不走了,繼續擔任錦安市委書記,彭長宜的心裏就一直七上八下的,還好,這次逃了過去。
翟炳德沒有找到彭長宜,就打道回府了,路上,他自嘲地說道:“你看了吧,亢州市的幹部先天就有一種優越性,動不動就往省裏跑,好像咱們這種給他們辦不成似的?”
秘書笑了,說道:“您說的這個問題早就存在,亢州的幹部的確會幹工作,在錦安跑不下來的事,他們就從源頭跑,這一點的確比其他市縣的幹部超前,另外,他們非常注重跟省裏的關係,甚至跟北京各部委的關係,您就拿當初的高爾夫項目來說吧,那是準備放在和甸的項目,可就讓亢州爭取過去了。他們的確敢想,想到了也敢做,做了就有可能成功。其他地方的幹部跟他們比就木訥的多了,這也是亢州幹部遭其他地方幹部嫉妒的原因所在。”
聽秘書這麼說,翟炳德有些不悅,他說:“都像他們似的,還要我們錦安這一級黨委和政府幹嘛?都直接歸省裏管算了,目無組織和領導,都是樊文良留下的餘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