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正如王家棟說的那樣,自從彭長宜走後,翟炳德一直惦記著亢州養殖戶鬧事的事,他送走了閬諸市委書記和故友葉天揚後,不停地問秘書,“有亢州的電話嗎?”直到秘書說沒有。這句話每隔一會,他就會問一下,因為秘書不知道亢州發生了什麼,他就有些納悶,是不是翟炳德交給了彭長宜什麼重要任務?
大凡領導身邊的秘書,都有一種本能,本能地排斥一切接近領導的人,這種心理是由秘書特有的身份決定的,由於秘書是依附領導而生的,他的仕途有著過多的不確定因素,危機意識比任何人都強。這個秘書跟翟炳德幹了四年多了,心裏早就有出去任職的想法,見翟炳德喜歡彭長宜,他就本能地排斥彭長宜,對彭長宜就沒有好臉,這會聽翟炳德問有沒有亢州的電話,就說道:“沒有,要不我給彭長宜打個電話?”
翟炳德看了他一眼,翟炳德不太喜歡他這種自以為是的聰明,就說道:“不用了。”快到晚上的時間了,翟炳德仍然沒有接到亢州尤其是鍾鳴義的電話,他還是有些不放心,就給狄貴和打了一個電話,了解了大概情況後,又對狄貴和叮囑了一番,就放下了電話。
此時,彭長宜正和市長江帆,還有常務副市長張懷、分管農業的副市長高鐵燕以及農業局的兩位領導,陪省裏財政廳和農業廳聯合檢查小組成員吃飯,彭長宜的電話響了,他沒有立刻接電話,而是又敬了左右兩杯酒後,這才拿著電話走了出來。
是劉忠,劉忠跟他說道:“長宜,估計這事今天完不了,人群不但沒有散去,反而還多了,並且有人拉了一道橫幅,上麵直接寫道:牛騙子背後是最大的腐敗、還我活命錢。”
“哦?知道是誰寫的嗎?”
劉忠說:“現場太亂了,不知道。”
彭長宜隱約感到了事態在朝著不可預知的方向發展,就說道:“好,有事勤跟我聯係。”
與此同時,鍾鳴義也接到了任小亮的電話,任小亮向他報告了標語的事,鍾鳴義的火氣就上來了,他說:“這裏肯定有人作怪,不然這麼一件簡單的事,怎麼能跟腐敗扯上關係?”
範衛東在旁邊說:“就是,我就說了嗎,背後肯定有人在做文章。”
範衛東再次說到有人搗鬼這個問題時,王家棟就不得不多了一個心眼,難道範衛東有所指嗎?不過想想他就坦然了,首先自己和這個東方公司沒有任何關係,其次是彭長宜,不過他相信彭長宜和這次事件應該沒有任何關係,那個小子精明不假,但是他還沒有這個膽子也不可能於大局而不顧煽動老百姓鬧事。再有,如果彭長宜想揭開賈東方的真麵目,完全可以采取另外一種手段,任何一種手段都比群眾鬧事成本低,自身風險小。所以,王家棟完全有理由把彭長宜排除在外。
這時,尚德民上氣不接下氣地進來了,鍾鳴義不等他站穩就說道:“你的人在現場有多少?”
尚德民看了一眼王家棟,說道:“二十多人。”
“身上有家夥嗎?”
尚德民一愣,說道:“赤手空拳。”
鍾鳴義說:“你馬上集結一支隊伍,要全副武裝,原地待命,隨時準備應變突發情況。”
“全副武裝?”
“是的,怎麼武裝還要我告訴你嗎?”鍾鳴義瞪著眼說道。
尚德民看了一眼王家棟,王家棟沒有說話。
鍾鳴義對王家棟的態度很不滿意,說道:“王書記,你的意見呢?”
王家棟看看鍾鳴義,又看看尚德民,說道:“按照鍾書記的指示辦。”
鍾鳴義又跟尚德民說:“你去現場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