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桐坐下了,彭長宜就用紙杯給江帆倒了一杯純水,又給葉桐杯裏倒了一杯。
江帆看著葉桐,說道:“葉記者,有段時間不見了。”
葉桐這會平靜了下來,說道:“我今年也比較忙,所以下來的次數就少了。”
江帆說:“早就聽說你榮升主任,當了官自然下來就少了。”
葉桐笑了,說:“我是小主任,我們還有大主任,其實就是一個小班組長,不叫官。”
江帆笑了,說:“昨天晚上來的?”
“是的。”葉桐點點頭。
旁邊的彭長宜就有些不自然了,他想起昨天晚上跟江帆說有朋友的事,江帆不傻,肯定知道自己回來是陪葉桐來的。想到這裏,他偷眼看著江帆。
江帆沒有任何的表現,他很自然地跟葉桐聊了幾句,最後說道:“長宜,咱們先陪葉主任去吃飯,鍾書記那邊也快完事了,咱們去金盾跟他們彙合。”
“好。”彭長宜答應著就站了起來。
江帆也站了起來,率先走了出去。
彭長宜感到江帆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麼輕鬆,無論是神情還是語氣,都顯得有些疲憊和沉重,他不知道江帆和妻子之間發生了什麼,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不愉快。瞬間,彭長宜居然想到了丁一,他不知道江帆該如何擺布跟丁一的關係。
想到這裏,他習慣地甩了甩頭,最近這兩三天,沒有一件事情可以讓人舒心。養殖戶圍堵東方公司大門口、基金會出事、王圓神龍見首不見尾、深夜被人暗算的真相又多了陳樂這個知情人,上午在部長屋裏,他甚至聽到崔慈和部長說起張良的名字。彭長宜不知道要發生什麼事,但是所有的事都是那麼的撲朔迷離,他看不透,也琢磨不透,卻感到了危機四伏。盡管這些事情,哪一個都和自己沒有直接的關係,但是身在官場,即便真的出了事,沒有一個人能超然度外,能做到不聞不問。
葉桐坐上了江帆的車,彭長宜下樓看見自己的秘書溫陽也在樓下,他沒有讓溫陽跟他去吃飯,而是讓溫陽留下值班,讓他在機關食堂吃飯,有什麼事及時跟自己聯係。
江帆的秘書金生水也沒有跟江帆去吃飯,可能江帆也有交代。當他們來到金盾酒店時,剛下車,意外看到了丁一和溫慶軒從車裏出來,還有兩名攝像記者。溫慶軒跟江帆和彭長宜打過招呼,彭長宜問道:“溫局,有活動?”
溫慶軒笑著說道:“嗨,今天工作了一上午,我說賄賂一下夥計們,剛下車就碰見了領導,做不了偷偷事。”
江帆說道:“你們去北城了?”
“去了。我們剛從那裏回來。”
“鍾書記他們回來了嗎?”
溫慶軒說:“鍾書記和張市長比我們出來的早,好像也到這裏來了。”
江帆點點頭。
溫慶軒又說:“我們趕緊吃點便飯,馬上回去,要準備張市長的電視講話,今晚趕在六點新聞之前就要播出。”
“六點也晚了,你要特事特辦,馬上先發布一條字幕消息,覆蓋各個台,這個是最快的。”江帆強調說。
溫慶軒想了想說:“江市長說得有道理,我怎麼就沒想到呢,我們趕緊吃,回去就做。”
他們在說話的時候,彭長宜就看著丁一,丁一看了看葉桐,微笑著向她點了一下頭,算做打招呼,她又看看彭長宜,彭長宜故意挺著上身,咳嗽了一聲,隨後就跟在江帆和葉桐的身後進了酒店。
丁一和另外兩名攝像人員跟在溫慶軒後麵,來到了跟江帆他們相反方向的餐廳。
溫慶軒是今天上午接到市委宣傳部打來的電話,要他速派兩撥記者,趕到北城和南城基金會,全程錄像,以防不法分子趁機搞打砸搶等破壞活動。李立帶著馮冉和兩外兩名攝像記者去了南城,溫慶軒帶著丁一他們來到了北城,鍾鳴義看見溫慶軒來了,就給他布置任務,要他們現場報道市委現場辦公的全過程,為的給廣大儲戶一個定心丸,穩定民心。溫慶軒就讓丁一叫來,做現場報道。丁一簡單的化了妝,換上比較職業的衣服,就從基金會的大門口開始,一直到會議現場。盡管她沒能站在會議室裏麵報道,但是站在會議室外麵仍然具有很強烈的現場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