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是她,那真實的聲音就是丁一的,柔柔糯糯的非常好聽,聽起來特別的舒服,就像早春的清風一樣,沒有任何的矯揉造作和虛張聲勢。
他們已經有好幾天不通電話了,昨天晚上,他處理完事情後,就到了後半夜,後半夜他沒有回賓館,而是徘徊到天亮,就直接去上班了。期間他有好幾次停留在廣電局單位的路口,想給她打電話把她叫出來,但是好幾次他都放棄了,原來他可以做到無拘無束,想到了就叫她,不分時間和地點,但是最近隨著袁小姶來亢州的次數增加和她日益相逼,他似乎有點難以麵對丁一了,或者說是麵對丁一時不像開始那麼純粹的了,總覺得自己就像拐賣兒童犯罪分子那樣,先用糖果誘惑,然後使其相信自己,再行拐騙之術。尤其是袁小姶找了丁一之後,盡管他及時做了安撫工作,但丁一畢竟不是不諳世事的兒童,她有自己的思想和主見,隻不過她從來都不表現罷了。
“市長,您在幹嘛?”丁一半天聽不到他說話,就奇怪地問了一句。
江帆不假思索地說道:“想你。”
聽了江帆的話丁一愣住了,她沒想到他上來就是這句話,而且沒有任何鋪墊和感情醞釀的過程,這次輪到丁一沉默了。
這句大實話說出後,江帆自己也愣住了,他往上坐了坐,擦了擦剛才急出的汗,靠在床頭上,盡可能讓自己靠舒服,說道:“真的,的確是正在想你。我做了一個夢,夢見你打電話來了,但是我怎麼也夠不到電話,我往前伸一次胳膊,電話似乎往前移動一步,伸一次,它移一次,總是夠不著,電話還一個勁的響,我著急了,就用力撲向電話,卻不知從什麼地方掉了下來,一下子就驚醒了,現在心還撲通撲通的跳,正在這時,果真有電話響了,又果真是你……”
丁一聽了他的夢,愁腸百轉不是滋味,她的眼睛潮濕了,嘴唇微微顫抖,一時說不出話。
“小鹿,你在聽嗎?”江帆嗓音有些低啞。
她擦了一下自己的眼睛,長出了一口氣,輕聲說道:“嗯,是的。”
江帆也長出了一口氣,一時不知說什麼好,就這樣默默地傾聽著電話那邊她的氣息聲。
兩人都沉默了,還是江帆最後打破了沉默,他說道:“你怎麼知道我沒上班,在睡覺?”
“嗬嗬。”丁一揉了揉鼻子,說道:“是科長告訴我的,他說讓我下班後記著給你打個電話,說好像你身體不大好,回來休息了。我說現在就打,他說現在不行,估計你正在熟睡,就下班的時候打吧。就這樣,我就打了。”
江帆閉上了眼睛,趕緊心裏彌漫起一股暖意,他點點頭,說:“嗯,這麼說現在是不是到了下班時間了?你在辦公室嗎?”江帆從枕邊摸出手表,果然到了下午下班的時間了。
“嗯,是的,就我一人。你是不是又感冒了?”
“沒有,就是突然感覺很累,腦袋不清醒,困,實在無法堅持了,就逃崗回來睡覺了。”
“太好了,值得表揚,以後你多逃幾次,我不怪罪你,嘻嘻。”
“隻要你給我交一百元罰款,我就逃。”
“哈哈。”丁一笑了,說道:“真的?沒問題,我這工資夠你天天逃的了。”
“哈哈,要是那樣的話,你掙多少錢都得賠光了,就如同買了一支隻賠不賺的垃圾股票。”
“哈哈,那樣就好了,保證這支股票是我的。”丁一這話說出後,又覺得有些不合適,趕緊補充一句,說道:“稀缺的垃圾股。”
江帆的心一動,忽然不說話了,他的眼睛也開始有點潮濕,半天才低沉著嗓音說:“我真幸福。”
“我也是。”
江帆笑了,說道:“你被套牢了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