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如此,在鍾鳴義剛來亢州的時候,翟炳德就曾經這樣跟江帆說過,但是江帆現在也還清楚地記得,翟炳德也曾囑咐他,讓他好好跟鍾鳴義合作,搞好關係。哎,領導從來就是說上聯的角色,江帆絕不能反駁什麼,他點點頭,慚愧地說道:“是,我的確也有責任,有些方麵不夠堅持原則,今後注意。”
“所以,鍾鳴義的錯誤,在某種程度上也是你們一班人姑息縱容的結果。我就納悶了,他今天免這個明天免這個,你們怎麼就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提醒他?”
江帆和狄貴和都低下了頭,他們心說,鍾鳴義剛愎自用,根本就聽不得不同的意見。
“在這個問題上,江帆同誌首先做得不夠,最起碼沒有檢查原則,在這裏,我要對你提出嚴重的批評。”翟炳德嚴肅地說道。
江帆趕忙說:“是,我接受。”
“還有老狄,你也不要總是當你的好好先生,要敢於堅持原則,在亢州的班子中,你的年齡是最大的,也是老大哥嗎?說錯了也沒關係,都是自己的同誌。這一點以後你要尤其注意,在跟江帆的配合上,要多提醒,多輔佐,不能一味地無原則的遷就。”
狄貴和也趕忙欠身說道:“以後我一定注意。”
翟炳德又說:“但是貴和同誌有一點做得比江帆同誌好,就是能做到及時跟上級溝通。”
說到這裏,狄貴和看了江帆一眼,臉有些尷尬。
江帆裝作沒看見,依然認真地聽翟炳德講話,其實江帆心裏明鏡似的,亢州的一切,隻有狄貴和能提供給翟炳德的所有信息,除他之外,翟炳德不會信任任何人。好在狄貴和人比較樸實,所提供的信息還是比較客觀公正的,所以在這一點上,他並不討厭。
想到這裏,江帆又再次檢討,說道:“我以後一定改。”
翟炳德又說:“鍾鳴義的問題,市委不準備深究下去,這樣他自己、對亢州、對錦安也有好處,他的去向等市委研究後再做決定。在新書記到來的這段時間裏,希望江帆同誌能認真負起責任,做好亢州的各項工作,平穩過度。這是市委對你的期望。”
江帆說:“我絕不辜負市委對我的期望,一定做好亢州的工作,迎接新書記的到來。”
翟炳德有了一絲笑意,說道:“你們回去後也開個會,做好眼下的基金會的追款工作,盡快消除基金會、東方公司的不良影響,把亢州帶上健康、穩步發展的軌道上來,要安定人心、穩定社會局麵。”
江帆和狄貴和連連點頭。
翟炳德意味深長地看著江帆,說道:“你有信心嗎?”
江帆似乎從翟炳德的目光裏看到了希望,他的心一熱,說道:“有!”
“好,看謝書記還有什麼說的嗎?”
謝長友說:“沒有了,回去後,你們找找那三個人,分別談談話,另外,鑒於亢州在領導幹部中出現的男女作風問題,可以對全體幹部進行一次思想道德的教育,防止在出現類似的問題。”
江帆的心一緊,說道:“好,我們回去研究一下,看從哪裏著手好。”
翟炳德站了起來,說道:“就這樣吧,你們回去吧。”說著,自己就走了出去。
謝長友也站了起來,說道:“有些工作方向,你們也可以重新規劃一下,該修正的修正,該發揚的發揚,千萬記住,不可大洗牌。”
江帆心說,我隻是代理主持一段時間,才不會做那種事呢,不過一些工作思路還是要重新調整的,尤其是眼下的黨政不門大辦實體經濟的熱潮,該降降溫了。他說:“我們記住了,等我們拿出新的工作方案後,再來像市委彙報。”
狄貴和沒有和江帆一塊回來,江帆沒有在錦安吃飯,而是即刻往回趕。
夜色,已經籠罩了大地,錦安城的夜空,已經被萬家燈火點亮,東邊的天空上,早就有一彎月牙高懸在蒼穹上,今天的夜晚,肯定是個晴朗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