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的肺都快氣炸了,他的臉變得煞白,拿著筆的手不停地抖動,盡管她知道袁小姶有些虛張聲勢,但還是出於本能地說道:“你敢!”
“哈哈,我敢?我當然敢,又不是沒找過她,她後來沒向你嬌滴滴地訴苦嗎?哈哈。”
“這是你我之間的事,為什麼要扯上別人?”
“你明白呀,明白就行,既然是你我之間的事,不需要扯上別人,那麼照我說得去做,城區改造項目給星光,他們一是有資質,二是有能力做這個項目,我就這一個條件,別的沒有。”
江帆看著她,眼睛幾乎要冒火,但他還是壓住火氣說道:“既然星光那麼好,為什麼不在京城做?你們袁家完全有能力幫助他做這一切?”
袁小姶理直氣壯地說:“是,原來是有這能力,現在也有,還不是因為你,因為你的原因,爸爸隻要一聽星光這兩個字就不再幫任何的忙。說來,還是你的功勞呢?”
江帆低下頭,想了想說道:“你完全可以和他結婚,我知道他至今未婚。”
“哈哈,你真幼稚,你認為他會跟我結婚嗎?還有,這男女之間有了私情就一定要結婚嗎?你不在京城,真是落伍了,我實話告訴你,我現在對比我大的男人不感興趣,哈哈。”袁小姶的眼睛裏有了淚花。
“既然這樣,我們盡早離婚吧。”
“我也是這麼想的,跟你說句真心話,我也夠了,但這不是你我說了就能算的,再有,我還沒有折磨夠你,哈哈。”她又是瘋狂地大笑。
這時,她的電話響了,她接通了電話,隻說了一句“知道了”就掛了,然後站起身,瞪著一雙滿是流蘇的具有西部牛仔風格的長筒高腰皮靴,走到江帆的桌子跟前,注視了他一會,就伸出手要摸江帆的臉。江帆皺了一下眉躲開了,袁小姶又“哈哈”地笑了,說道:“我的小可伶,好好當你的市長吧,你有可能還是這裏的書記,好好表現吧。”說著,開開門後揚長而去。
江帆痛苦地閉上了眼睛,這個袁小姶,幾乎把他的全部心思都摸透了,看來,盡管自己處心積慮地出來掛職,但是從出來的那天起,就沒有逃出袁家人的掌心,甚至還被他們玩於股掌之中。他懊惱地握緊了拳頭,狠勁地砸在桌子上。
袁小姶說得太對了,自己很在乎這個烏紗帽,但是,這個烏紗帽不值得他江帆在乎嗎?他的在乎有錯嗎?
權力與男人來說,的確有著不可比擬的誘惑力,那種站在權力巔峰上的成就感,不是一般人所能體會得到的,這幾天他就感受到了主持全麵工作的快感,那是一種與市長完全不同的感覺,盡管級別相同,但是權力大小卻不一樣,權力範圍也不一樣,市委書記才是一個地方真正的一把手、父母官,他可以按照自己的意願,安排一個地方未來的發展和規劃,糾正鍾鳴義在發展經濟工作中一些極端的做法,這些是他當市長時做不到的,但是書記就可以做到,他沒有太大的政治野心,他隻希望能夠在亢州順利上位,接任市委書記這個角色,這是他眼下最要緊的事。這個角色不但能彰顯一個男人的全部魅力,還能讓他的政治羽毛更加豐滿,豐滿到可以在一定範圍內主宰自己的意願。所以,江帆在婚姻上的軟弱徘徊不能不說是一種無奈的迂回策略,投鼠忌器是任何一個處在江帆這個位置上的人都會考慮的內容。隻是,他要付出許多痛苦,這種痛苦還能波及到他所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