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樸素的,就是戴的墨鏡挺時尚。”那個女生說道。
丁一皺了一下眉,她無法根據這點可憐的信息判斷來人是否就是袁小姶。
丁一送走爸爸的學生後,心裏就開始七上八下的了,從同學們的描述中和那個女人出現的時間推測,爸爸犯病,正好是這個女人找他的時間段裏,但這個人又不像是袁小姶,袁小姶的打扮向來很時髦,有的時候還很誇張,剛才那名同學分明說這個女人穿著很樸素,除去那個大墨鏡。難道是袁小姶喬裝打扮過了?她完全沒有必要喬裝啊?喬裝的目的是什麼?是讓爸爸看著她舒服,還是樸素的衣著能夠容易博得爸爸的同情?
她不得而知,但是想起剛才爸爸見到他時不耐煩的表情,她的心就再次震顫了一下。
爸爸的病情逐漸穩定後,就轉到了普通病房,陸原當天晚上回來後,見爸爸的病情比較穩定,就在家裏呆了一天後,就又回部隊了,丁一和喬姨輪換著照顧爸爸。這期間,爸爸很少跟她說話,丁一感到父女之間似乎一下子有了距離和隔閡,所以她就更加認定那個女人有可能就是袁小姶。肯定是“袁小姶”跟爸爸說了什麼,不然爸爸不會對自己這麼冷淡。
江帆不但每天都會給她打電話詢問爸爸的病情,還在爸爸出院的前夕,利用晚上的時間來到了閬諸市第一人民醫院,丁一趁爸爸熟睡後,才偷偷跑到醫院的停車場,跟江帆相會。
坐在江帆的車裏,丁一跟他說起了爸爸病的可能原因是精神刺激,又小心翼翼地告訴他說學生看見有個女士來找父親,然後父親就發病了。
江帆握著丁一的手說:“我知道你這話的意思,你是懷疑袁小姶,現在看來,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她目前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我都不會再驚訝!”
丁一看到江帆表情肅穆,就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斷,但也提出了自己的懷疑,說學生看到這個女人除去一個大墨鏡外,衣著是很樸素的,這和袁小姶一貫的著衣風格是不一致的。
此時的江帆,不敢增加她的擔憂,其實,根據丁一提供的信息,這個人應該就是袁小姶,她雇了私人偵探,肯定也能夠打聽出丁一的家庭住址,要找到她的父親更不是難事,江帆似乎感到了他和丁一的前麵意味著什麼,就握著她的手說道:“也可能是她,也可能不是,總之,無論你遇到什麼問題,遇到什麼情況,都請告訴我,不要對我善意的隱瞞,這樣便於我掌握一些情況,好嗎?”
丁一點點頭。
江帆給她掏出一些錢,說道:“這些錢你留下吧,老人有病能夠用得上。”
丁一推辭著,說道:“我帶回一點,哥哥也放下錢了,再說,住院費喬姨已經交了。”
江帆硬塞到她的手上,說道:“拿著吧,我不能進去探視,你用這錢替我盡一點孝心吧。”
丁一猶豫了一下,就接了過來,她看了一眼江帆,目光是那麼的含蓄深婉,濃密的睫毛上滾動著點點晶瑩的光亮,原本明鏡的眼睛此刻有些黯然,是那樣的孤單,那樣的憂鬱,就如一朵淚水化作的嬌嫩的花朵,讓人無限憐惜。
江帆一陣衝動,凝視著她,伸出長臂,把她擁抱在懷裏,深深地吻了她,半天才說:“對不起,都是我連累的你。”
聽了心愛的人說出這話,丁一一陣激動,她哽咽著說:“沒關係,隻要你好好的……”
江帆也很激動,他再次緊緊地把她抱在懷裏,一時語塞,此時,他能說什麼呢?他又能說什麼呢?唯一能做的就是吻她,深深地吻她,然後低啞著嗓音說道:“對不起,是我沒把事情處理好,我們,可能還會等一些時候……”
丁一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然後湊到他跟前,主動吻了他一下,說道:“沒關係,隻要你不倒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