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策劃方案都在緊鑼密鼓地進行著,彭長宜去閬諸開會,就把小龐留在家裏,督辦桃花節的事,因為每次回來,小龐都會在第一時間出現在辦公室,今天沒有見到小龐,他就覺得有些不正常。
齊祥說道:“是這樣,老徐的母親去世了,我們昨天去他家著,我就把小龐留下了,讓他照應一下。”
“哦,什麼時候的事?”彭長宜問到。
“昨天上午。”
“那我要去一下,替徐德強送送老人。”
齊祥想了想說:“還是照顧一下那邊的麵子吧,你要去他去不去?我們昨天去的時候跟老徐家屬說了,說是代表你來的,你去閬諸開會去了,要過兩天才能回來。”
彭長宜說:“知道了不去不合適吧?”
齊祥說:“給撥點困難補助吧,那個家實在是困難,孩子上大學,節假日都很少回家,業餘時間去當家教、打短工,老徐的老婆也上不了班。”
彭長宜想了想說:“行,從我的縣長基金裏拿吧,再有,老人走了,他老婆是不是就能出來工作了,你下來單去一趟,如果她能上班,給找一個相對清閑的單位,如果需要我出麵你在跟我說。”
齊祥說:“困難補助的事我昨天倒是跟民政局局長說了,讓他想辦法解決一點,看能解決多少吧,如果不夠的話再拿您的縣長基金。工作的事我還的確想著,她早先當過民辦教師,也有文化,不行的話就給她安排到圖書館或者新華書店,下來我再單獨跟她商量,把您的意思轉達給她。”
這麼幾個月的時間裏,這個家走了兩個人,如今隻剩下孤兒寡母了,彭長宜心裏就有些難過,說道:“老齊,我琢磨著還是親自去一趟合適,不然心裏不踏實。”
齊祥說:“非要去的話現在也別去了,晚上或者明天早上在去吧,今天郤老不是要來嗎?”
彭長宜點點頭,說道:“對了老齊,那個葛二黑怎麼跟鄔書記稱兄道弟的?他們什麼關係?”
齊祥笑了,說道:“這可不是一天半天的,他一直都是這樣,沒有鄔書記,他不可能有今天,另外,後來的葛家哥倆因為跟郤老的關係,鄔書記對葛家哥倆還是跟別人不一樣的,再有,當年煤炭公司改製,如果沒有鄔書記,也就沒有今天的葛二黑。”
這些情況即便齊祥不說,彭長宜也能猜出個七八,三源,就像是一個獨立的王國,鄔友福就是這個王國裏的家長,這裏,似乎有著跟外界不一樣的規則。
隨著時間的推移和了解的加深,齊祥對彭長宜好感也就越來越多,事實上,彭長宜來了這麼長時間來看,他還沒有哪件事做得讓齊祥看不起或者有看法,無論大事小事,是不存在私心的,是真心為了工作,為了三源,另外,盡管年紀輕,但行事謹慎,沉穩,從來都不說過頭話,對鄔友福,也是尊敬有加,這使得原本打算借助彭長宜來跟鄔友福對抗的一些人,也就沒了想法,甚至有人背後管彭長宜叫“軟蛋”,也有人說彭長宜不像在亢州時報紙上宣傳的有區別。
就像彭長宜從來都沒有停止研究身邊的人一樣,他身邊的人也都在暗中觀察著彭長宜。通過這麼長時間的觀察,其實,隻有齊祥才知道彭長宜不是軟蛋,而是一把藏鋒於鞘中的利刃,他不出手是不出手,一旦出手,必是殺無赦。
這是一個有大局意識、非常懂政治的年輕人,他在政治上成熟的程度和老道,徐德強都不及他。看來,還是亢州出來的幹部不一樣,難怪周林剛到亢州就敗走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