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這樣說讓我很自豪,你很會說話,我聽著開心。”郤老朗聲說道。
“我是實事求是,一點都不誇張。”彭長宜仍然認真地說道。
“唉——隻是有的時候,也不像你說的那樣,退下來,說話就不好使了。”老人歎了一口氣說道。
彭長宜覺得郤允才的心態沒有竇老的心態好,似乎境界也沒有竇老的高,看來即便是退下來了,也是個閑不住和不甘寂寞的人。有的時候,這樣不幹寂寞的人,更有利用價值。想到這裏,他就說道:
“這個問題我是這麼看,不是您說話不好使了,也不是您的威信不在了,是因為現在的當職者需要照顧的層麵太多,您的話他要聽,別人的話也要聽,他們的愛是有限的,如果把有限的撒向世界,再博大,再無私,也有照顧不到的時候,所以,理解萬歲這句話有著深刻的辯證意義。”
“你是說我抱怨得到的愛不夠多嗎?”老人顯然有些委屈和不高興。
“我不是這個意思,您現在不需要得到愛了,你就是一個強大的磁場,一個需要散發愛的磁場,所以,我們三源才能得到您釋放的愛。”
“哈哈。”郤允才高興地笑道:“我怎麼覺得你很能說服我啊。”
彭長宜也笑了,說道:“我不敢啊。”
老人笑了笑,繼續說道:“小彭啊,說真的,這次我來,對三源不是很滿意,事十多年了,變化不大,這說明我對三源的愛不夠多。我的老家,跟三源是同一時間起步的,但是那裏的幹部很務實,他們利用國家對貧困山區的一些優惠政策,十年的時間,發展的很快,老百姓的收入不知翻了幾倍,而且縣城變化也大,可把三源拉下一大截呢,說真的,我回去後,臉上也很有光呢。”
彭長宜笑笑,這個問題可是沒有他評論的份兒。
老人又說道:“你說,這個小鄔,在三源這麼長時間了,怎麼底碼還不如你清?”
“嗯,什麼底碼?”彭長宜問道。
“當然是對三源的底碼啊。昨天下午,我問了他幾個旅遊方麵的問題,他都回答的比較模糊,但是我晚上同樣的問題問你的時候,你卻非常清楚,而且對搞旅遊充滿信心,小鄔似乎對旅遊不太樂觀,你真的有把握搞好嗎?”
彭長宜心說,旅遊戰略本來就是自己在徐德強的基礎上孕育出來的,那是他的原創,鄔友福當然掌握的不係統,他的熱情也肯定不會高,他彭長宜之所以要拜訪一些老革命,為的就是能得到他們的支持和認可,隻有這幫人支持了,紅色旅遊才能搞下去,因為鄔友福比較看重這些老革命們,某種程度上說,他能有今天,也是這些老革命托舉的結果。
聽了郤允才的話後,彭長宜說道:“鄔書記是黨委口的一把手,黨委是統領全局,掌管方向的,政府一把手就是要幹一些具體事情的,如果讓縣委書記把心操那麼細的話,就是政府一把手的失職了。”
郤允才一聽彭長宜話說的很實在,沒有委以虛蛇,就說道:“哦,你能這樣看問題,說明你很大度,好,好,不錯,我很看好你們這對搭檔,好好幹,小夥子,說句大話,你隻要幹事,是為了老百姓幹事,我就會支持你,一直會支持你。”
聽了郤允才這話,彭長宜當然很欣慰,但他忽然又在想,不知道葛兆國找到他的時候,他是怎麼把礦難事故變了性,但是通過接觸,彭長宜感到郤允才不像一個昏庸的老領導,難道,他也心口不一?
車子行駛到半山腰的時候,老顧說道:“郤老,要不要聞聞山風的味道?”
郤允才說道:“要。”
於是,老顧就把車窗降下一條縫,郤允才說道:“全降下來吧。”
老顧說:“會著涼的,這時候的山風還是有點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