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鵬飛,別說了……”丁一聽他一口一個女朋友實在有些難為情,又不好跟溫慶軒解釋什麼,臉就尷尬的紅了。
李立看著賀鵬飛,心想這個人真不知天高地厚,有心說他兩句,又唯恐引來他更多的話,況且今天這事是自己造成的,是他上午把馮冉叫過去,跟她說了稿子的事,還說是丁一告訴的溫慶軒,溫慶軒才撤掉那篇稿子。但是他絕對沒有想到馮冉居然跟丁一打起來,而且還被溫慶軒停了職,讓她寫檢討,如果這時他在說什麼話,唯恐溫慶軒連他也一起數落,就瞪了賀鵬飛一眼,沒有說話。
“小夥子,你言重了,沒那麼陰暗。”溫慶軒又看了看丁一,口氣溫和了下來,說道:“好了,你也別生氣了,洗洗臉,陪你男朋友說說話,如果他晚上不走的話,我請客。”
丁一搖搖頭,沒有說話,她自己也不知道搖頭表示的是什麼意思。
賀鵬飛說道:“對不起局長,我剛才太衝動了,但是我無意冒犯您。”
溫慶軒笑笑說:“沒關係。嶽主任,你跟我來一下。”說著,就走了出去。
李立也跟著他出去了,嶽素芬跟他們倆說道“我先去去,你們倆先聊。小丁,帶小飛去你宿舍吧?”嶽素芬不放心他們,又叮囑了一句。
賀鵬飛跟在表嫂身後,等她出去了,就把門關上,賀鵬飛靠在門上,看著丁一,眉宇間充滿了痛苦和不解。
丁一看他一眼,低下頭。
賀鵬飛看不出丁一眼裏的內容,但是她柔弱的樣子,足以讓他憐惜,半天,他才說道:“你就不想跟我解釋一下為什麼嗎?”
丁一抬起頭,有些虛弱地說道:“鵬飛,去我宿舍吧?”
賀鵬飛點點頭,幫她把屋子收拾了收拾,就體貼地讓她先出來,然後給她把門關好。
外麵,又下起了雨,劈裏啪啦地打在遮陽棚上。
丁一打開宿舍的門,請賀鵬飛進去,屋裏有一股淡淡的潮氣,賀鵬飛說:“你們這辦公環境太差了,沒有專職的宿舍區,你就睡在這樣的環境裏?”
丁一感覺他有點幼稚,想當初,睡在這裏還是溫慶軒安排的,不然就要睡在前麵的小平房裏。她沒有回答他,給他沏了一杯水,放在寫字台上,然後走到臉盆前,洗了洗臉,問道:“鵬飛,你怎麼來了?”
賀鵬飛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說道:“昨天去北京計算機研究所著,我們一共來了兩個人,那個人昨晚坐火車回去的,我就住在了北京,想著今天是周五,就繞道找你來了,如果你回家,我就捎你回去。誰知,剛進門就碰見你……你被別人欺負,堂堂的國家新聞單位,政府的喉舌,居然是這樣一種文化氛圍,太不可思議了!”
丁一擦著手說:“沒有你說得那麼嚴重,是一點小誤會造成的。”
“我知道,我剛才是在氣頭上,說了幾句你們單位領導不愛聽的話,但那是真話,哪有這麼公開罵人的?太不可思議了?還想打人?跟菜市場有什麼區別?”
丁一想起剛才自己也衝動的想打馮冉,就尷尬地說道:“好了,別抨擊了,我們是小城市的小單位,比不了你們省直單位。”
賀鵬飛說:“我知道我剛才有些衝動,但是那個女人實在是太可惡了,簡直就是……就是潑婦。居然用那麼難聽的字眼罵你,真有些受不了。”
丁一苦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賀鵬飛看著她,認真地說道:“丁一,那個女人為什麼要罵你,而且那麼難聽,你能給我解釋一下嗎?”
丁一聽他又這麼說,就坐在床上,歎了一口氣,然後看著他,說道:“我解釋什麼?”
賀鵬飛盯著她,痛苦地說道:“表嫂前兩天給我打電話,我們談了你,她當時跟我說,說趕緊你心裏可能有了人,不會愛上我,我說不可能,她父親都說她沒有對象,我進一步追問表嫂,表嫂就說隻是一種感覺,她也不知道你心裏的那個人是誰,我問她那你憑什麼說她心裏有人了。表嫂跟我說,你想想,這麼多年她都不找朋友,不是有人是什麼?當時想了一夜,如果你心裏有人的話,你會跟家裏說明了,就不會再答應媒人去相親的,再如果,既然你心裏有人,為什麼不光明正大地帶出來,那樣也省得別人對你心存幻想了。我就想,一個女孩子肯定會有許多追求者的,也許,你也在比較,看最終誰能勝出,所以,我很樂意加入到這個被你比較被你篩選的行列中,也很想搏一下,但是剛才我聽了那些話,我……我真有疑慮,所以,好想聽你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