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齊祥,齊祥也跟自己有同樣的自責之心,就苦笑了一笑,說道:“唉,滿肚子苦水跟誰說去啊?”
齊祥說:“不能說,有些事一輩子都不能說。”
“是啊,老齊,你方便的時候把這個紙條給刑警隊的褚小強。”
齊祥立刻警覺起來,說道:“給他幹嘛?他可是褚文的兒子?”
彭長宜笑了,說道:“我知道他是褚文的兒子,你別忘了,當初許多進步青年都是叛離了家庭走上革命道路的。盡管這個比喻不準確,但是我們不能唯家庭論,出身論,成分論。”
齊祥沒想到彭長宜居然給褚小強這麼高的評價,盡管他無法做到完全信任褚小強,但是他相信彭長宜,因為,彭長宜絕非等閑之輩,既然他都信任褚小強,自己也就沒有什麼理由不信任他了,聽了他的“三論”,齊祥笑了,說道:“難道此時您還這麼輕鬆、幽默,好,那封信也給他嗎?”
“都給他吧。”彭長宜說道。
“用說什麼嗎?”
“不用,什麼都不用說,但是注意別在光天化日之下給他。”彭長宜依然是這樣的囑咐,的確,他可是不想什麼事都沒做就被人盯上,就被別人扼殺在搖籃中。
“明白了。”
到了整合這些資源和力量的時候了,彭長宜又說道:“另外,你抽時間給我約下李勇,我跟他私下談談。”
“好的。”
彭長宜看了一眼秘書放在桌子正中位置上的文件夾,他就拿了過來,看了起來。
齊祥說道:“縣長,您晚上有安排嗎?”
彭長宜發現齊祥還坐在沙發上,沒有走,就知道他還有事,就說道:“怎麼,你有事?”
齊祥不好意思地笑笑,說道:“有人想請您吃頓餃子,都跟我說了無數次了。”
彭長宜抬起頭,笑了一下,說道:“誰呀?這麼神秘?”
齊祥笑了笑說:“是老徐家的。”
“哦?”彭長宜合上文件夾,說道:“為什麼?”
“她托我轉告縣長,感謝您對他們一家的幫助和照顧,所以,晚上她想請您吃個便飯,正好今天他兒子也回家。”
自從上次彭長宜跟齊祥說了要給徐德強妻子安排工作的事後,齊祥反複考慮給她安排到什麼單位合適,原先考慮過新華書店和圖書館,但是老徐的妻子都不太感興趣,最後,齊祥找到現在教育局的局長,也是自己的老同學,讓他幫忙安排一個既清閑,又不太沉悶的工作,老同學就想了想,說到縣一中圖書館館怎麼樣?齊祥感覺這個工作不錯,回來一跟老徐的妻子一說,她非常滿意,說,跟孩子們打交道好,不孤獨,有樂趣,這樣,她就順利上班了,而且校領導對這位前任縣長的妻子也比較尊重,她的精神狀態好了許多,這才有心情要請彭長宜吃飯。
彭長宜發現,齊祥說這話的時候,目光有些閃爍,就笑了一下,說道:“徐嫂在那兒工作怎麼樣?”
齊祥說:“我聽說她非常認真,也很開心,校領導和學生們對她反應很好。”
彭長宜的臉上露出了笑紋,說道:“老齊啊,我們總算辦成一件事,了了一份心願了,謝謝你啊!”
齊祥說:“謝我什麼呀?我也是打著您的旗號去做的,不然我沒有這麼大的膽子,再說,我們辦成的可遠不止這一件事,您來了以後,旅遊總體規劃、修路鋪橋、建博物館……”
“嗨嗨嗨,別到歌功頌德的時候呢,那都是咱們應該幹的,你把咱們應該幹的事也拿出來歌頌,臉紅不?”彭長宜打斷了齊祥的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