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她在彭長宜麵前折戟了,彭長宜根本就不認真地看她,而且從他眉宇間透出凜然之氣,讓她有了一種莫名的畏懼,尤其是剛才握手時的冷談,更加惹惱了夜玫,不過夜玫拿彭長宜沒有辦法,這個男人,從她進屋到現在,一如既往,不冷不熱,這讓夜玫很有挫敗感,甚至有些惱怒,這個男人,真是不知好歹,不就是一個縣長嗎?比你官大的人我見得多了,還不照樣被我夜玫拿下,我還真不信你了,你難道真的就是柳下惠?真的就是百毒不侵?
想到這裏,剛才被怠慢的不快很快就過去了,她的眉毛一揚,說道:“你怎麼不說話?”
彭長宜笑了一下,說道:“我都不知道你找我有什麼事,我說什麼話?”
夜玫想了想,也是,就說道:“似乎是這個理兒哈?”她眼睛盯著彭長宜,就發現彭長宜的嘴角笑了一下,繼續看著手裏的東西。
夜玫感到很無趣,說道:“據我所知,縣長是一個有知識有學問的人,這麼冷淡一位女士你就不怕嗎?”
“哦?我怕什麼?”彭長宜的雙眉就擰在一起,深邃的目光就透出了一股戾氣。
這是一個冷酷的男人,從他的目光中就能看出這一點,夜玫隻和他的目光對視了一秒鍾,她就感到了這兩道目光冰涼透骨,她衝彭長宜嫵媚地一笑:“怕被女人以另外一種方式記住呀?”
彭長宜說道:“嗬嗬,夜總真幽默,不論是什麼原因,被女人記住都不是壞事,請問,夜總找我有什麼事嗎?”
夜玫感到很無趣,就站起來,說道:“我沒有事,就是過來看看,那好吧,你忙,等我有時間再來拜訪你,我對你充滿了疑問。”
夜玫站了起來,又搖曳著身子走到彭長宜桌前,跟彭長宜握手,彭長宜遲疑了一下,心想也就是兩三分鍾的時間,有必要還握手嗎?但看她一直伸著的手,就又輕輕地握了一下,照樣剛一接觸就往外一推,就鬆開了。
夜玫笑了,說道:“改天我約縣長,我們坐坐。你繼續忙,再見。”
彭長宜隻是出於禮貌地欠欠身子,沒有完全站起來,更沒有送她。
夜玫走到門口後,回過頭,衝他嫵媚地一笑,拉開門後就出去了。
在關上彭長宜辦公室門的那一刻,不知為什麼,她居然眼睛濕潤了,狠狠地咬住了下嘴唇,暗暗地罵了一聲。
夜玫快步走出了政府大樓,發動著車,噌地就開了出去。她開著車,加大了油門,左躲右閃,輾轉騰挪,瘋狂地超過了一輛又一輛,然後直奔城西北方向的雲中公路疾馳而去,她一路不停地摁著喇叭,車子高速地疾馳在上坡的公路上,不得不說,她的駕駛技術爐火純青,簡直做到了車人合一,四輪驅動的越野車,此刻,就像是一隻發威的老虎,一路喘息著怒吼著,奔向了雲中公路的最高處,再也上不去了,路到了這裏就斷頭了,她才熄了火,對著空曠的山野,她拚命地大聲喊叫著:“啊——,啊——”
喊了幾聲,直到聲嘶力竭……
夜玫是那種極其富於城府和心計的女人,隻要她想拿下的男人,沒有不得手的時候。
當年,葛兆國在京城一家夜總會見到她的時候,葛兆國的雙腿就不由得打哆嗦,一直都是不可一世、趾高氣揚的葛兆國,第一次知道了什麼叫自卑,知道了什麼叫自慚形穢,如果不是腰包裏硬邦邦的鈔票,讓他鼓足了勇氣,挺直了腰杆,估計他的雙腿早就軟了,早就匍匐在地上了,連看都不敢看她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