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丁一說她的感情和雅娟的不同,雅娟就說:“所有愛情都是一樣的,沒有什麼不同。愛情很簡單,因為每個人都會說:我愛你,會為你付出一切!其實,愛情很難,因為沒有多少人能做到他當初對你的承諾。鍾鳴義是這樣,江帆也是這樣,如果鍾鳴義和江帆有什麼不同的話,那就是鍾鳴義曾經明白無誤地告訴我,他不會離婚,而江帆,一直拿離婚當誘餌,哄你上當受騙。最終,他的婚也沒有離成,而是逃到了內蒙古,如果單從這方麵講,江帆比鍾鳴義更不是東西!更可恨!小丁,我們跟他們玩不起,我們玩不過男人,傷心痛苦的永遠都是女人。反正,我現在是不相信什麼愛情了,隻相信婚姻,如果現在有人願意帶著我步入結婚的殿堂,我就會認為那才是愛情,否則,我不會相信他愛我。”
盡管雅娟的觀點有些偏激,但眼下對丁一來說,卻有一定程度上的現實意義。
“小丁,也可能你放不下江帆,或者你對他還有什麼幻想,但是,我以過來人的經驗告訴你,男人對我們的傷害是一輩子的事,什麼時候想起來都痛,都會傷心,甚至是恨,我現在特別奇怪,我當初怎麼就跟吃了蜜蜂屎一樣,跟他過了那麼多年?現在想想真是傻。”
雅娟搖著頭,無奈地笑了一下,繼續說道:“你剛才說你跟我的情況有所區別,我知道你的意思。小丁,有時候男人對女人的傷害,不一定是他愛上了別人,而是他在她有所期待的時候讓她失望,在她脆弱的時候沒有給她應有的安慰,這也是傷害,你懂嗎?比如,眼下的你,盡管你不跟我說,但是從你消瘦的臉頰和憔悴恍惚的神情中不難看出,你是痛苦的,是痛徹心扉的。”
雅娟說完,眼睛就盯著丁一看。
丁一低下了頭,她的鼻子就有些酸酸的,喉嚨深處也有些酸痛。
雅娟繼續說道:“別把江帆想得跟別的男人不一樣,他們都一樣,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他可能有著高尚的信仰,也可能為了贏得好的口碑,會對他的人民高尚,但不會對女人高尚。你想想,他如果真心愛你,會讓你如此痛苦、如此傷心嗎?答案顯而易見,所以,我這次來,就是想跟你說這些,振作起來,好好活著,要活出自己來,離開他們,咱們照樣能活得好好的。你知道嗎,報複這種男人最好的辦法不是像袁小姶那樣死纏爛打,而是忘記他,比他活得更好,更開心!要開心地活著,積極地活著,向上地活著,有滋有味地活著。不因他的離去而憔悴,而痛苦,也不因他的離去而去痛恨他,詛咒他,最有利的武器就是無視他,無視他曾經來過,無視他曾經走過!”
一個沒有至深傷痛的人,是說不出這麼憤懣激昂的話的。雅娟說到這兒,停頓了一下,看著丁一說道:“還有一個最好的辦法,也是最有效的辦法,那就是開始另一段感情,全身心地投入到另一段感情的懷抱,最好嫁一個他不如的男人,最好再幸福地生兩個孩子,最好兩個孩子是雙胞胎,雙胞胎都是女兒,讓他羨慕,讓他悲涼,讓他自愧不如……”
丁一還是第一次將自己的感情這樣曬在陽光下,任由旁人加以剖析和分析,她心裏感到很難受,她總感覺她和江帆跟雅娟和鍾鳴義不一樣,但是哪兒不一樣說都說不清楚,也可能真如她所說,江帆和鍾鳴義沒什麼不一樣,也可能不一樣的是她和雅娟吧。她感到自己有點可憐,想極力從中找出他們的不一樣,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給江帆開脫,給自己開脫,給他們的這段感情開脫。
雅娟的會議裏有恨,有怨,說明她還沒有完全做到心平氣和。江帆會有一些行為上的“自私”,但要說他這個人有多壞,丁一還不能完全認同這種說法。她忽然感覺,她不能和旁人這麼審視和剖析這種感情了,這不但會讓她的心流血,也是對江帆、對她自己、對他們這段感情的不尊重!盡管雯雯和雅娟都是自己的好朋友,但是她還是感動了不合適,畢竟,這是屬於他們倆的事,畢竟,這是屬於他們倆人的秘密,她沒有權力把它公布於眾,更沒有權力在別人麵前對江帆說三道四,想到這裏,她說道:“雅娟姐,謝謝你的苦口婆心,放心,我會的。”說著,又將半杯酒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