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長宜說道:“媽媽,長宜聽著呢,您盡管批評。”
嶽母說:“長宜啊,媽媽跟你說的中心意思就是,你不能光顧著自己進步,也要注意家屬的進步,《朱子家訓》裏早就說過:堂前教子,枕邊教妻,對症下藥,量體裁衣。長宜,我今天不想跟你說小芳的錯誤,隻想說你。”
“好的,您說吧。”彭長宜說道。
嶽母歎了一口氣說:“長宜,你跟江帆是要好的朋友,他為什麼走到今天,難道你沒從江帆的身上看到教訓嗎?一個家庭是否穩定,那是直接影響到這個官員的政治生命和政治前途的,這一點你千萬別忽視了,據我分析,你和小芳沒有深的裂痕,都是一些言語上的不合,還有,就是對人對事的意見不一,這本身沒有什麼,但是如果你不加以矯正的話,有可能就會使你們越來越遠,你要想法設法讓小芳跟上你,跟你步調一致,有的時候逃避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興許就會釀成大錯。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一直以來,嶽母從來都沒有跟他說過類似這樣的話。其實,嶽母很少插手他們的家務事,但是彭長宜卻總是感覺嶽母的影子在他家無處不在,仔細想想,都是平常沈芳總是拿她媽媽說事,其實她媽媽給他們夫妻還是留有很大空間的,所以彭長宜對嶽父嶽母還是非常敬重的,他此時聽了嶽母的話,由衷地說道:“媽,您說得對極了,我的確做得不夠,總認為她的嘮叨煩人,就沒有興趣跟她交流了,等我回來後,跟她好好談談。”
嶽母見彭長宜的態度很真誠,知道自己的話起了作用,就繼續說道:“要談,必須要談,心平氣和地談,我知道自個閨女的毛病,但是她的品質不壞,隻是看問題和認識問題有局限,她和江帆的老婆不是一路人,但如果你現在不加以引導和教育,她變成袁小姶那樣的女人也不是不可能,這都是說不好的事。所以,你要勤跟小芳溝通,你在外不容易,她也不容易,你要像跟朋友相處那樣跟她相處。你看,誰都知道你彭長宜實在、正直、仗義,可是為什麼小芳就不這樣認為呢?她反而認為你自私?這是為什麼?需要你認真地反思一下。”
嶽母的話確實說得彭長宜心服口服,的確是這樣,自己在外可以說人緣很好,有口皆碑,可是沈芳從來不這樣認為自己,經常是抱怨他自私,但他又不知道自己的自私到底表現在什麼地方?症結在哪兒?想到這裏,彭長宜就說道:“是的,您說得太對了,我的確做得不夠,這一點我也是經常反思,但就是不知問題在哪兒?”彭長宜由衷地說道。
嶽母心平氣和地說道:“很明顯啊,你想,錢,小芳拿著,她當家作主,可以說她怎麼花你從不過問,家裏吃的用的都是你張羅,除去柴米油鹽醬醋茶這點事,小芳幾乎是不操什麼大心的,盡管這樣,她還口口聲聲地說你自私,為什麼?無非就是你關心不夠。”
嶽母見彭長宜沒有反駁,就繼續說道:“為什麼這樣說?你想,作為你的朋友,你都能三天兩頭地想起,打打電話、聚聚餐,維係一下感情,為什麼對自己的老婆就做不到呢?有些小恩小惠的對自己老婆同意適用,你不要認為家裏人,犯不上這樣,不對,家裏人,有時候也得這樣,該用得用,勤打著電話,勤問候一些,勤關心一些,這些就都有了,女人,其實是經不住什麼的,說白了,像小芳這樣是最好哄的了,沒什麼心機,所有的喜怒哀樂一目了然,頭腦比較簡單。”
“長宜啊,遠則生怨,你的確該注意了,不是媽媽批評你,這方麵你的確做得不夠。每天晚上頭睡覺前,有事沒事的往家裏打個電話,多關心一些,多體貼一些,不然你們這樣非常容易產生距離。長宜,家裏,跟你的單位是一樣的,也是需要你用用心思的,咱們不說經營家庭,那樣顯得太生硬,但是,家庭,同樣需要你動動腦筋,費費口舌的,許多夫妻都是由於溝通障礙,彼此才產生隔閡的,而不是他在外麵有沒有女人,長宜,你說媽媽說得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