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豐點點頭,說道:“您說得對,我一會就轉達給他們。”
彭長宜說:“我就不進去跟李冬打招呼了,趕緊走。”
趙豐說:“好的,明天上午去桃花穀調研您能回來嗎?”趙豐知道領導有事不能隨便問,但他卻巧妙地給領導劃出了時間段,以便安排明天的工作。
彭長宜想了想說道:“我盡量參加,如果參加不了,你們就組織去吧,另外,我出去有事的事,盡量少的讓人知道,有什麼事及時給我電話。”
彭長宜不能不注意了。
趙豐連連點頭,其實,縣委書記去哪兒、有什麼事,彭長宜一個字都沒提,他也一概不知,也不能問,但是嘴裏還得堅定地說道:“嗯,我明白。”
彭長宜轉身就快步向自己的車走去,老顧一般在有活動的時候,他都是人不離車的,這會看見縣委書記大步走過來,就知道有事要提前走了,他就把座椅彈起,發動著了車。
彭長宜上車後,就看見現任的龍泉鄉黨委書記李冬走了出來,站在趙豐的旁邊往這邊看著。李冬是目前三源最年輕的黨委書記,當時任用他的時候,就連康斌都不同意,認為他太年輕不說,還有點學生氣,三源是山區,文縐縐的開展不了工作。彭長宜的理由是要大膽使用年輕幹部,讓他們在工作中學,在工作中成長,三源,該有一些這樣的年輕幹部來掌管權力,事實證明,李冬沒有給彭長宜丟臉。
彭長宜隔著車窗,看了李冬一眼,跟老顧說道:“開車,回亢州。”
在回去的半路上,彭長宜想給丁一打個電話,但他不知道江帆能有多長時間,也不知道江帆目前的情況,所以就沒有打這個電話。
等彭長宜回到亢州的時,已經到了下午下班的時間了。彭長宜也學得小心了,他在下高速路的時候,就坐上了一輛出租車,並且囑咐老顧,回來的事不要跟外人講。
金盾酒店經過招商,又重新開業了。彭長宜沒有走金盾酒店的門口,而是從賓館旁邊的小門直接上了步行樓梯,來到了王家棟的房間。他敲開門後,江帆和部長正在裏麵談著什麼,有些煙霧繚繞,彭長宜推開門後,下意識地咳嗽了兩聲。
彭長宜忽然發現,江帆在抽煙!
江帆看見他後,立刻將半截煙掐滅在煙灰缸裏,急忙起身,老遠就向彭長宜伸出了手。
高原的風,吹黑了他的臉,吹滄桑了他的容顏,盡管他依舊保持著儒雅、深沉、鎮靜的風度和氣質,但是,此時的江帆,和兩年前那個玉樹臨風、俊逸優雅,換句話說細皮嫩肉的江帆判若兩人了。
彭長宜隻看了一眼,就不忍心再看江帆了,他雙手同時伸出,緊緊地握住了江帆伸過來的手,卻把目光投到了別處。
部長王家棟笑了,說道:“長宜啊,那段時間你總是念叨江市長、江市長的,怎麼見麵了,你都不敢看他呀?”
彭長宜聽部長說這話後,很感慨,他說:“不忍心的啊不忍心!”
江帆明白他的意思,說道:“是不是不忍心看我現在這張臉?”說著,自己摸了一下。
彭長宜看了他一眼,又掉開了目光,鄭重其事地點著頭,說道:“您說不說的呀,還真是這麼回事。”
“哈哈。”江帆和部長都笑了。
王家棟說:“我開始也是這個心理,想當年那個風度翩翩的北京大部委的才子,如今被高原的風和高原的太陽曬成了這樣?哈哈,除去牙齒沒變黑外,哪兒都變黑了。”
江帆趕緊指著心口說道:“這裏還是紅的。“
彭長宜這才把目光投在江帆的身上,他說:“還有一樣沒變黑,那就是依然的白襯衫。”
“哈哈。”江帆伸出手,捶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