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089 兩種女人男人要遠離(一)(2 / 3)

彭長宜笑了,說道:“沒想好說什麼。”

王家棟看著彭長宜,說道:“你昨天沒睡好?”

彭長宜揉著自己的眼說道:“是啊,昨天回去快12點了,早上又惦記來送他,沒睡幾個小時。”

王家棟看了看他,不去追究他話的真假,就說道:“下周,小圓的案子就會有結果了。”

彭長宜集中了一下精力說道:“是嗎?”

王家棟點上一根煙,說道:“是的。”

彭長宜坐了下來,他說道:“您估計情況會……”

王家棟吸了一口剛點著的煙說道:“無法估計。”

“那律師怎麼說?”彭長宜追問道。

“律師當然會據理力爭,但因為涉及到走私問題,目前也正是國家加大打擊走私力度的時候,不樂觀啊——”王家棟沉重地說道。

“那就沒有其它辦法了?”彭長宜沒有點明。

王家棟歎了一口氣,說道:“律師正在努力,我也做了一些努力,不得不說,小圓給自己找了一個非常了不起而且敬業的律師,她現在抓住了一條,那就是小園曾經三次匿名告發賈東方走私的事實,盡管這個情況取證比較難,而且工作量很大,但是她仍然在努力。”

彭長宜的臉上露出笑容,說道:“那不是很好嗎?”

“好是好,但是他也涉及到了走私,他截過賈東方的走私貨物,幸運的是,那些走私貨裏麵沒有毒品。”王家棟若有所思地說道。

“那是出於報複,他本意並不想走私的,換句話說,不是故意走私,或者沒有走私的主觀故意?”彭長宜急切地說道。

王家棟看著他說道:“長宜,這隻是你善意的猜測,法律是不會這麼認為,所以律師正在積極努力,這個律師江帆也認識。”

彭長宜一驚,心說從沒聽說江帆有當律師的朋友,就問道“誰?”

“目前,是他同學的女朋友。”

彭長宜點點頭,難怪江帆回來了,還改簽了機票,興許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為了給部長吃定心丸來的,想到這裏,他就不言聲了。

王家棟又抽了一口煙,說道:“長宜,我最近可能會有變動。”

“啊?”彭長宜一時沒有聽明白他的話,說道:“您變什麼?”

“錦安很可能會動我。”

彭長宜這次聽明白了,他急切地說道:“怎麼動?往哪兒動?”

王家棟把煙掐滅在煙灰缸中,說道:“我早就無所謂了,他願意怎麼動就怎麼動吧——”王家棟說著,就靠在了沙發上,閉上了眼睛,顯得很疲憊。

彭長宜看著他,小心地問道:“您聽到消息了?消息是怎麼說的?”

王家棟依然保持那個姿勢,但卻睜開了眼,看著天花板說道:“人大唄,還能去哪兒?總不能把我打入十八層地獄吧。”他的口氣裏有幾分無奈和憤懣。

在彭長宜的印象中,部長什麼時候都是運籌帷幄,以前,就連今天這樣小小的無奈他都沒有過。彭長宜的心動了一下,但卻笑嗬嗬地說道:“人大就人大,那個地方不錯,省得跟他們喘氣,去人大,您反而有閑心了,寫字、照相、哄孫子。再說,人大的作用也是不可低估的。”

說道這裏,彭長宜想到了當年周林落選的事。

王家棟直起身,看著他說道:“小子,人大的重要作用是寫在法律條文上的,真正的作用是領導賦予你的,他說讓你有多大的作用就有多大的作用,懂嗎?永遠不要相信那些紙上的東西。”

王家棟說得是目前官場實情。就實權而言,一個縣市級的人大主任,行政級別是正處,但卻是在副處級的市委副書記的分管之下,所以,人大、政協的一把手都是有實名無實權。向來是“黨委揮手、人大舉手、政府動手、政協拍手”。王家棟盡管現在是副處級別,但他是市委副書記兼政法委書記,相比較正處級的人大主任而言,權柄就硬多了。早年的周林落選,就是王家棟一手操縱,人大完全不知情。

通常情況下,人大都是順水推舟送人情,組織部通過的人,人大一般不太幹涉。人大主任事實沒有實際權力,一般都是到站的黨委口的官員到人大政協過度一下,然後退休。大凡官員到了人大政協後,就猶如日薄西山一樣,隻能發揮點餘熱罷了。

作為王家棟,憑他現在的年齡就是去人大也還說得過去,畢竟,每個人都有這麼一天。隻是這個時候讓王家棟去人大,顯然是受了他兒子的影響,而且也沒有到年底幹部調整的時期,所以,的確有些耐人尋味。

彭長宜又和部長聊了一會後,部長就上班去了,彭長宜心情有些沉重,不光是因為部長的事,昨天,他幾乎一夜未睡。現在,該走的走了,該上班的上班去了,接下來自己也該處理一下自己的事情了,想起沈芳脖子側麵的紅印,他就給陳樂打了電話。

當陳樂開著警車在賓館門前來接他的時候,彭長宜才走了出來,坐上了陳樂開的一輛新警車。

彭長宜笑著說:“不錯啊,鳥槍換炮了?”

陳樂笑了,說道:“是上邊獎勵的。”

“哦?為什麼要獎勵?”

“嘿嘿,這您就不知道了吧?”陳樂得意地說道:“咱們亢州看守所代表錦安地區參加了全國規範化看守所檢查評比活動中,獲得了高分,被公安部評定為‘全國一級看守所’,全錦安縣市級中,就咱們一家獲此殊榮,全省的縣級也沒有幾家,市局就獎勵了這輛捷達警車。”

彭長宜一聽,高興地說道:“嗬嗬,小樂,不錯呀,祝賀祝賀!。”彭長宜為陳樂感到由衷的高興。

陳樂也美滋滋地樂了,如果沒有彭長宜,他這塊土坷垃,可能還在建築工地上混飯吃呢,怎麼能會有今天?所以,每次回家,老實本分的父親都會敲打他,告誡他千萬不要犯錯誤,不能給恩人丟臉。此時,陳樂聽到彭長宜的誇獎,顯得有些自豪,由衷地樂了。他隨後說道:“這車開著無論性能還是感覺,可是比我那輛破桑塔納強多了,您不知道,我差點開不上了。”

彭長宜笑著說道:“為什麼?”

陳樂說:“您想啊,上級這輛車應名兒是獎給看守所的,但是所有的手續都得是局裏去辦,局政委開的警車還是舊捷達呢,副局長們就更提了,開的都是問題車。所以,看到這輛新車後,他們的眼睛都冒光了,都盯上我這車了,我就跟尚局據理力爭,後來,尚局為了平衡關係,給政委換了一輛新捷達警車,他的車淘汰給了副局長,這樣,我才開上了這輛新車,要不,差點開不上了。”

彭長宜聽著,臉上就漸漸沒了笑紋,他說道:“小樂,無論是新車還是舊車,都是公家配備給你的,不是你個人的是吧?”

陳樂沒有理解他的意思,說道:“當然不是了,我那點工資,打死我也買不起車呀。”

彭長宜又說:“這些都是身外之物,何況還不屬於咱們的個人財產,新的、舊的有什麼區別嗎?不都是開嗎?再說,你原來的那輛車不也還能開嗎?更他們爭競這些幹嘛?你太不會辦事了。”

陳樂一驚,腳下就踩了一下刹車,說道:“這車就是獎給看守所的呀?不然我不會去爭競,我從來不跟他們爭競任何東的。”

彭長宜心平氣和地說道:“我知道,這車是你看守所掙來的,也是上級專門配給看守所的,看守所開這車理所當然。但是你想過沒有,應該的事情多了,最後結局又如何呢?”

陳樂大氣不敢出,靜靜地聽著。

彭長宜繼續說道:“遠的不說,就說近處的,鄒子介是自費育種,老師看著他困難、可憐,就給他從省裏跑下了一筆資金,盡管這錢不多,但對於鄒子介來說,還是能管點用的。江市長頭當市長以前,好幾年了,你問問他花上過省裏的一分錢嗎?後來江市長指示財政局,這錢到了之後,一分不許截留,全部交到鄒子介手裏,江市長走後,省裏就直接把錢打到鄒子介的個人賬戶上了,不再經過市裏這道關。鄒子介是得到了每年兩萬元的補助,但是你知道他失去了什麼?江市長在還好說,江市長走了後,他的工資停發,理由是沒在局裏上班,給他保留公職就不錯了,他是全國有名的自費育種專家,東北平原、華北平原,都在大麵積的種他的玉米,但是亢州呢,亢州好幾年了,不賣他的一粒種子,老百姓喜歡他的種子,但是沒地方買,就從他的手裏買種子,可是他沒有種子專營證,賣種子犯法,隻能偷偷地賣,前幾天我聽說被查了,是省農業廳出麵才把他保出來。你想想,育種專家賣自己的種子被查,這是什麼原因,兩個字,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