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和他們告別,臨行前,江帆握著王家棟的手說道:“老書記,您年紀大了,有些事,別太跟他們較真,不值得。”
王家棟笑了一下說道:“放心吧,你們常回來看看我就行了。”
送走江帆,彭長宜和王家棟都沒有再上樓,他們倆都要回家。王家棟坐上彭長宜的車,彭長宜在車上擔心地說道:“牛寶林被撤,和您有關係嗎?”
王家棟說:“他們不是一直在找關係嗎?在挖牛寶林的後台,意思非常明顯,我就是牛寶林的後台,我就的唯恐天下不亂的人,我就是想渾水摸魚的人。”
王家棟仍然氣憤難平地說道,顯然,這些指責出自某個領導的口。
彭長宜有了隱隱的擔心,說道“他們願意怎麼說就怎麼說,您千萬不能亂了方寸。”
王家棟說:“一旦出事,是要集體承擔責任的,我才不跟他們一塊背黑鍋呢。”
“那您打算怎麼辦?”
“那要看他媽打算怎麼辦了——”王家棟閉上了眼睛。
彭長宜說:“按說,他們怎麼辦也不會礙著人大的事吧?”
“怎麼礙不著,牛寶林是人大常委委員,我是人大主任,牛寶林越折騰越歡,你想想,和人大有關係,就和我有關係,何況還有別有用心的人在鼓搗這事。”王家棟憂心忡忡地說道。
“鼓搗就鼓搗去唄,白的黑不了,黑的白不了。”彭長宜說道。
王家棟靠在椅背上說道:“話是這麼說啊,我也看出來了,無論我怎麼辦,最終都會找到我的頭上,與其這樣,所以我做好了辭職的準備,省得到時候當了替罪羊。”
“什麼?有這麼嚴重?”
“不得不防。”
“那您要早作準備,以自保為重,因為這個家,您不能再出事。”彭長宜一下把話說到位。
王家棟點點頭,說道:“所以剛才我在會上才沒有和德民一塊提出辭職。”
彭長宜的心沉到了底,他似乎預感到亢州要出事,而這事,將會危及到王家棟。
把王家棟送到院門口,彭長宜說:“無論發生什麼事,您千萬要讓我知道好嗎?”
王家棟笑了,說道:“放心,天塌不下來,另外,沒有我的命令,無論出什麼事,你都不要為我輕舉妄動,記住。”
見彭長宜沒有應聲,王家棟回頭看了他一眼,重重地說道:“小子,我的話你聽見了嗎?”
彭長宜點點頭,說道:“聽見了。”
彭長宜當時根本沒有意識到,這句話,居然是部長對彭長宜最後的囑咐……
彭長宜心情有些莫名其妙地低落,他看著王家棟下了車,看著他掏出鑰匙開門,然後進去,關門。直到沒有了聲息後,彭長宜這才回過神來,開著車回家了。
沈芳已經起床,彭長宜敲門後,沈芳給他開開門後,看都沒看他一眼,扭頭就往回走,邊走邊說:“你的東西我都給你放在書房裏了,以後,就不要來了。”
彭長宜生氣地說道:“什麼話?我當然要來,娜娜還是我的女兒,另外,你要給我一把鑰匙,放心,我要鑰匙不會對你圖謀不軌的,我要鑰匙為的是不給她造成我進不了家的印象,因為不能讓她知道我們離婚了。”
沈芳說道:“你放心,這個問題我昨天晚上已經告訴她了,所以,你沒必要考慮那麼多了。”
“沈芳,你瘋了嗎?”彭長宜低聲吼著。
沈芳站住,冷冷地看著他,說道:“我沒瘋,早晚她都會知道真相的,早說比晚說好,她一天比一天大,等到她上五六年級再告訴她就影響考初中了。所以,你以後回家,隻有女兒在家的時候才能回來,前提是女兒給你開門。”沈芳振振有詞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