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他們正在帶隊視察今年村村通計劃中的最後一條公路的施工情況,就接到了雯雯的電話。
雯雯在電話裏焦急地說道:“彭叔兒,出事了。”
彭長宜一驚,趕忙走到人群外圍,小聲說道:“雯雯,出什麼事了?”
雯雯聲音有些顫抖地說道:“我爸……我爸他……辭職了……”
“什麼?”
彭長宜又是一驚,他用餘光看了一下左右,別人都很識趣地離遠了書記,他又往人群相反的方向走了幾步,這才小聲地說道:“雯雯,別急,慢慢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雯雯說道:“具體我也不太清楚,剛才是別人告訴我的,說我爸在會上和韓書記吵了起來,然後就辭職了……”
“好,雯雯,我正在外麵有事,一會給你打過去。”
說著,彭長宜就掛了雯雯的電話後,他伸手衝著不遠處一直瞄著自己的秘書招了一下手,秘書趕快跑了過來,彭長宜說道:“我有急事,馬上回單位,你把趙豐叫過來。”
其實,書記在接電話的時候,市委秘書長趙豐的眼睛也是一直在看著他,隻是,書記單獨接電話,他們這些人不便靠近就是了,這會見書記和秘書都看自己,趙豐就急忙走了幾步,小跑著過來了,說道:“彭書記,有事?”
彭長宜說道:“我有點急事,先回單位,你們繼續,下來把情況彙總一下。”
趙豐點點頭。
彭長宜轉身就往後走,老顧的車早就掉好了頭等著他,上車後,彭長宜說:“回單位。”
路上,彭長宜重新把電話打給了雯雯,雯雯立刻就接通了,彭長宜說道:“雯雯,別急,你能說詳細一些嗎?”
雯雯說道:“彭叔兒,我知道的就這麼多,還是剛才曹叔兒打電話告訴我的,就說了這麼一句話。”
“那好,我給曹南打吧。雯雯,記住,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不要攙和,照顧好孩子和你婆婆,聽我的,等我打聽清楚再告訴你。”彭長宜囑咐道。
“彭叔兒,你放心,我會的。”聽得出來,雯雯的心情很沉重,也也亂,但是她的語氣很堅定。
彭長宜在車裏又給曹南打了電話,曹南剛一接通,彭長宜就迫不及待地說道:“老曹,說話方便嗎?”
曹南說:“我剛回辦公室,有幾分鍾的時間,剛想給你打電話呢,家棟剛才在會上辭職了,而且剛才韓書記用電話向市委和市人大做了彙報,上麵口頭批準了,接下來再履行其它手續。”
彭長宜皺緊了眉頭,說道:“究竟為了什麼?”
“還不是因為牛關屯征地的事,這段時間,市委市政府就沒幹別的,都在解決這件事。”曹南說道。
“你能說得詳細一些嗎?”
曹南說:“好,你等會。”說著,就聽見曹南辦公室的門被鎖上的聲音,他說道:“情況是這樣的……”
原來,牛關屯村民抵製征地的活動愈演愈烈,不但對前來進場施工的人員進行毆打,還在地頭挖了一米多深的壕溝,阻止作業車輛進入。
此次征地行為遭到村民們如此大規模的阻擋,顯然超出了亢州市委、市政府的預料。就在討論對牛關屯采取強製措施的同時,又遭到了以王家棟為首的溫慶軒和尚德民的強烈反對。尚德民不同意調動警力進駐牛關屯,首先提出辭職。
尚德民的辭職,暫緩了市委強製執行的腳步,但卻沒能阻止流血事件的最終發生。
亢州,盡管經曆了鍾鳴義和韓冰兩任市委書記,但是樊文良和王家棟時期提起來的大批的中層幹部中,仍然有很多位居各個單位一把手的重要位置,盡管經過鍾鳴義時期的淡化,但是痕跡遠未消除,這也是翟炳德最擔心一個地方形成鐵板一塊的原因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