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說道:“長宜,用不著電話了,我現在心已經完全安定下來了,不急,她總會有回來的那天,所以我不急。我那天已經在電話裏跟樊部長彙報了我的工作情況和思想情況,等哪天有時間,在當麵彙報。最近這裏下了大雪,凍死了許多牲畜,我們都有下基層的任務,等過了這幾天我就回去,也去看看家棟。”
聽得出來,江帆現在心平氣和了,而且做好了再次追求丁一的準備。彭長宜說:“好,我等您。”
掛了江帆的電話,他把頭枕在雙手上,腦子裏一片空白,空洞地看著天花板出神。
“怎麼了?”坐在他旁邊,她問道。
彭長宜把她拽進自己的懷裏,說道:“我要等的領導一時半會回不來了。”
“為什麼?”
彭長宜心裏突然有些沉重,說道:“他可能是犯錯誤了,做了不該做的事,太可怕了。”說著,就把頭紮在了陳靜的懷裏。
陳靜抱著他,說道:“你也害怕嗎?”
“是,我怕。”彭長宜說不清心裏是什麼滋味。
“你怕什麼,怕犯錯誤嗎?”
彭長宜點點頭。
那一刻,陳靜感到這個男人很軟弱,就說道:“沒事,你不會犯錯誤,隻要心裏怕犯錯誤,就不會犯錯誤了。”
聽了這話,彭長宜抬起頭,看著她說道:“你這麼相信我?”
“相信。”小姑娘認真地說道。
他突然抱緊了她,說道:“謝謝。我今天不回去了,就陪你了。”
“不行啊,我今天還要上課。”陳靜驚叫了一聲,就坐了起來。
“今天周末。”彭長宜說道。
陳靜認真地說道:“周末我們也不休息,我們兩周才休息一天,老師說我們是接受培訓來了,不是睡大覺來了。”
他看著她說話時天真無邪的表情,剛剛沐浴出來的她,更有著一種純淨的美麗,他重新扳倒她,狠狠地吻上了她,很想再要她,似乎隻有這樣,才能消除自己剛才因為翟炳德被雙規所帶來的恐懼感。
翟炳德可能會倒台,說真的,對於這個消息,他沒有表現出任何驚喜,其實就是江帆,也隻是平靜地跟他溝通了這一消息,也沒有表現出驚喜或者是幸災樂禍。
彭長宜知道,江帆是君子,是個有風度的人,盡管當初翟炳德將他擠走,但當談論起他來,江帆還是能客觀評價翟炳德這個人的,如果換做其他人,聽到翟炳德倒黴的消息,肯定會壓抑不住內心的喜悅,肯定會幸災樂禍地詛咒他早該有今天,但是江帆沒有,也正因此,彭長宜對江帆一直是敬重有加的。
江帆都沒有表現出驚喜,對於彭長宜來說就更不會了,翟炳德沒有虧待他,不管他是抱著什麼目的,他畢竟給了自己這個舞台,讓他有了施展才華的機會。盡管他對部長有些過分,但他始終認為翟炳德是出於某種政治目的才這樣做的,隻能說部長當了政治鬥爭的犧牲品。如果江帆說的情況屬實,那麼,翟炳德的倒台不是倒在樊文良的身上,還是倒在了他自己的身上。
通過王家棟、韓冰、鍾鳴義,還有眼下的翟炳德,彭長宜忽然感到,官員,在不知不覺中,竟然成了高危職業了。看來,需要謹慎地走好每一步啊。官場,真的是險象環生,真不知道你會從何處跌倒,想想昨天下午翟炳德還正襟危坐在主席台上,甚至今天自己還會等著他訓話,但是他卻不能跟他訓話了,因為,他此刻正在被人訓呢?真是旦夕禍福,對於官員,更是這樣,甚至是禍福於分秒之間。
想到這裏,他再次感到了一種莫大的恐懼,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是過眼雲煙,隻有懷裏的女人才能讓自己實實在在地享受得到,他緊緊地抱住了陳靜,深深地吻著她……
也許,他該給吳冠奇補張借條了,他忙得直到現在,都不知道那張卡裏有多少錢,他要到銀行查查,給他補個假條,錢,以後有了再還他,眼下他的確需要錢,人,身上有了錢,說話底氣就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