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拉開了儲蓄所的玻璃門,一腳門裏一腳門外地看著汽車駛進了金盾酒店。
再說雯雯和丁一,坐上老顧的車後,雯雯說道:“顧師傅,怎麼這麼巧,碰見我們倆了?”
老顧笑了,說道:“哪是碰見啊,是彭書記特意指示我來接你們。怕你們路上凍著。”
“哈哈,彭同誌就是好。”雯雯笑著說道。
老顧說:“小丁啊,你看你一回來都把我們大家高興壞了,以後多回來幾趟吧。”
丁一笑了,說:“我要是多回來幾趟,你們就該煩了,不會像現在這樣我還能有車坐。”
“嗨,你這話可就虧心了,彭同誌早一個上午不到就打了三個電話了,不是我非要向著他說,事實就是如此。”雯雯說道。
丁一笑了,說道:“我記得他當我科長的時候,總喜歡說一句話,那就是誰向著誰,是螞蚱拉屎——一(腚)定一(腚)定的。看看,我還沒說你彭叔兒壞話你就急了。”
“哈哈。”前麵的老顧不由大笑出聲,他說:“小丁,你說的太對了,這句話就是他發明的。”
雯雯也笑了。
老顧說:“哎呀小丁啊,你看你今天一來,我怎麼感覺天氣都暖和了。”
雯雯笑了,壞壞地說道:“顧師傅,亢州的天倒是暖和了,祖國北部可是下雪了,好大的雪,過了膝蓋那麼深,凍死了好多牛羊,這幾天新聞天天在播。也就是說,小丁的陽光,也有照耀不到的地方啊——”
丁一白了她一眼,把頭扭到窗外。
老顧從後視鏡裏衝雯雯笑了一下,不好接她的話茬,就說道:“小丁,聽說你出國了?”
丁一說道:“是啊,我主要是陪我爸,我喬姨出不去,老同誌生活自理能力差些。”
雯雯說:“過了年還去嗎?”
“去,怎麼也要堅持下來一個學期。”
“那你工作怎麼辦?”老顧問道。
“請的長假,昨天晚上我去了一趟台長家裏,台長已經同意了。”
雯雯眨巴著眼睛,說道:“你在那邊幹嘛?”
丁一說:“也任著一節課,就是教他們小楷。另外,我還兼著學校電視節目華語主持人。”
“你做這個工作當然沒有問題,就是上他們的國家電視台也沒有問題的。”雯雯說道。
丁一說:“嗬嗬,他們國家電視台有個頻道招主持人,我的確想去試一下著,但是沒去,心想還是別去湊熱鬧了,就是被選中,我也不可能去的,被國內的人知道了,還以為我自謀出路了呢,說不定我的工作就保不住了,我在那個地方又不會呆長,還是不要找事了。”
雯雯看了她一眼,說道:“丁一,你最大的優點就是太知道自己想幹什麼了,最大的缺點也是這個。”
丁一說:“雯雯,這句話你要是前幾年說我可能會感到很欣慰,但是現在老了,不會了,興許啊,我最不知道的就是自己想幹什麼。”
雯雯聽了她的話還想要說什麼,這時,酒店到了。老顧說:“在三樓,306房間,一會彭書記他們來了在308,你們先上去喝水,我回去接他去。”
酒店的房間很暖和,丁一和雯雯脫去外套,雯雯見丁一穿著一件超薄的淺駝色的羊絨衫,露著一截白白的脖頸,脖子上沒有佩戴任何首飾,仍然有著一種天然去雕飾的美。
她感歎了一聲,說道:“小丁,你依然是那麼水靈、鮮嫩,皮膚還是那麼好。”
丁一笑了,說道:“難道我比你兒子還水靈、新嫩?”
雯雯說:“你還別說,我跟你一比,的確有種兩代人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