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眼下肯定會有不少的人,對這匹黑馬以及他身後的背景在進行挖地三尺的研究。向衡當然也不例外。所以,他也很樂意跟這位未來的政壇精英拉近關係,就說道:“閬諸是全省有名的文化大市,京州大學就坐落在閬諸,是知識分子雲集的地方,我剛來京州省工作的時候,就很納悶,省屬大學不在省城,卻在錦安和閬諸,這是別的省沒有的現象。後來才知道,省府是後來建的。閬諸最近十來年發展很快,經濟增長也是在全省排上名次的,你剛支邊回來,就被省委安排在這個市長位置上,一方麵說明省委對你的器重,另一方麵說明你具備這樣的能力,我見過你的簡曆,在職博士研究生學曆,眼下這個浮躁的時代,你還能靜下心來讀書,而且全部是業餘時間,的確不得不佩服你的毅力。”
江帆苦笑了一下,說道:“您過獎了,支邊生活比較單調,不像內地,我在那裏舉目無親,其它應酬很少,所以空閑時間就多了些,我這個人也沒別的愛好,隻能讀書。再說,在職博士學位好混。”
向衡看了他一眼,笑笑說:“好混?我沒見幾個混出來的,就是咱們省黨校函授班,我都沒見幾個人能堅持下來。”
江帆笑了一下,沒再說什麼。
向衡知道他想聽什麼,就認真地說道:“閬諸的辦公條件目前是在地級市中最好的,新建了三棟辦公大樓,非常氣派,呈‘品’字形。隻是,氣派是氣派了,每年的維護費用也會是一筆不小的開支。再有,就因為這個辦公大樓,前任市長聶文東栽了進去,在工程招標過程中,涉嫌違紀,被老幹部們實名舉報。閬諸的老幹部向來就有告官的傳統,申廣瑞的前任就是被老幹部告下台的,包括申廣瑞本人,也曾多次被告過,所以,剛才樊部長才說,讓你去了後,要善於團結這些老幹部,多跟他們溝通,遇到需要決策的重大事件,和他們通個氣,溝通一下,取得他們對工作的理解和支持。”
江帆點點頭,說道:“謝謝您的提醒,我會的。您看,我剛支邊回來,對咱們省的情況還真不了解,而且以前也都是在基層工作,您再給我介紹一下市委書記的情況。”
向衡說道:“市委書記佘文秀,是從其它市平調過來的,接的申廣瑞,他和聶文東是同時被省委任命的,是一天報的道。是個老書記,年歲比較大,而且性格比較和善,但工作稍軟一些,市長聶文東是屬於開拓型的幹部,工作有魄力,有想法,敢幹,這也是當初搭配閬諸班子人選時考慮的主要因素,目的就是讓他們在工作中能做到互補,最大限度發揮幹部們的潛力。哪知道,沒幾年的功夫,就……”
說到這裏,向衡不往下說了。
江帆感覺向衡說的很客觀,不帶有任何自己的個人色彩,也可能有組織紀律的約束,更主要的還是跟江帆不熟,他能給江帆介紹一些閬諸的情況已經是不錯了。”
江帆不再問其它的了,向衡已經是破例了,他說道:“謝謝您告訴了我這些,不然我對閬諸什麼情況都不知道。”
是啊,閬諸,盡管由於某種原因,早已經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腦子裏,但那隻是因為一個人,閬諸的官場,除去申廣瑞隻言片語跟自己說了一些情況外,他一無所知,盡管自己跟樊部長曾提出隻去閬諸工作的要求,但那也隻限於是私下提的要求,上級是否答應他,隻是個未知數,他以前沒有在省裏工作過,可以說幾乎沒有什麼熟人,所以有些事情他是不能打聽,甚至也不能問的。
無論如何,江帆終於如願以償,實現了自己的夙願,這一點,他不得不感謝樊文良,其實這次被派往閬諸,他也沒有想到會這麼快,他沒有為自己工作的事特意跑過,事實上,袁其仆跟廖忠誠在黨校期間有些交情,江帆支邊期間的表現,也都會反饋給原單位的。這次提前調回來,的確是樊文良的主意,樊文良肯定也會在廖忠誠麵前舉薦自己,這一點,江帆絲毫不懷疑。隻是,自己回來後,還從來都沒正式見過廖書記,前幾天袁其仆打電話,說元旦可能來北京,有機會把他介紹給廖忠誠。所以從這些話中判斷,袁其仆的作用可能還沒有發揮,那麼舉薦自己的當然是樊文良,對於這一點,盡管樊文良從來都沒跟江帆說過,但是江帆能感覺得到,他想起剛回來時候,樊文良跟他說得那句話,別急於進入角色,好好休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