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接過了機票,說道:“謝謝師兄。”
“不客氣,師兄還得感謝你哪,感謝你對學校做的一切貢獻。”
丁一笑了,說道:“我走後,丁教授還要拜托師兄多加照顧,這個老同誌生活能力不是一般的差,尤其是那藥,一定提醒他……”
“提醒他按時吃藥,嗬嗬,小一啊,你這話我都快磨出繭子來了。”師兄說道。
“嗬嗬,這是最後一次。”丁一晃著手裏的機票說道。
師兄走到爸爸跟前,說道:“老師,我算看出來了,如果我不接好小一的班,我是過不了她這一關的。”
丁乃翔也笑了,他們走在兩位年輕人的前頭,邊走邊聊。
彼德走在丁一的後麵,輕輕地叫了一聲:“丁。”
丁一回過頭,這才發現這個藍眼睛的外籍教師,臉上有一種毫不掩飾的憂鬱表情。
彼德問道:“你真的要回去?”
丁一向他晃了晃手中的機票,說道:“是的,明天周末的飛機。”
彼德痛苦地說道:“哦,太殘酷了……”
丁一笑了,說道:“嗬嗬,我不覺著。”
彼德望了一眼走在前麵的丁乃翔和副校長,湊近丁一跟前,小聲說道:“你為什麼就不能考慮一下我的建議呢?”
丁一說道:“什麼建議?”
“為我而留下的建議。”
丁一笑了,說道:“不行了,我還有自己的工作,再不回去的話,就會被單位開除!”她誇張地做了一個砍的動作。
“哦,上帝啊,太不公平了。”彼德故意誇大了自己的痛苦,盡管這種痛苦是真的。
丁一笑了,說道:“我們不信上帝,我們信老天爺。”丁一又用中文跟他重複了一把老天爺的發音。
“老、天、爺。”彼德學舌著說道。
“哈哈哈,不錯。”丁一笑著肯定道。
彼德又說:“我們還能見麵嗎?”
“能,肯定能,我的爸爸還在這裏,我還會來看爸爸的。”丁一安慰著這個澳大利亞小夥子。
彼德進一步說道:“丁,舍不得,我的心,你該知道。”
丁一看了他一眼,笑了,說道:“你是一個非常優秀的人,會有比我更好的姑娘愛上你。”
“可是,我……”他攤開雙手,還想說什麼,被丁一打斷了話。
“我們,不合適,真的不合適。”丁一笑著說。
“都說東方姑娘保守,你還真是保守,有什麼不合適的,以後世界都大同了?”彼德垂頭喪氣地說道。
丁一笑了,耐心地說道:“差異,是差異,文化,信仰,好多。”
“這不是問題。如果你願意,我什麼都隨你,隨你的信仰,隨你的生活習慣,隨你的一切。”
“這對你不公平。”
“這很公平,我願意這樣做。”彼德認真了。
丁一笑了,搖著頭,說道:“好了,我們永遠都是好朋友。”
彼德的腦袋耷拉下來,感歎地說:“我,上帝啊,不,老、天、爺——”
“哈哈哈。”彼德的樣子,逗得丁一開心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