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子介笑了。
彭長宜坐回辦公桌前,按下座機的免提,撥了江帆辦公室的電話。沒人接,他又撥了江帆的手機。這次,江帆接通了。
“是長宜嗎?”江帆低聲問道。
彭長宜一聽,估計江帆在開會,就說:“是,我是長宜,市長,您在忙嗎?”
“哦,在開會,過幾分鍾我給你打過去。”江帆依然小聲地說道。
彭長宜一聽就趕緊說道:“好的、好的。”
掛了電話,彭長宜又跟鄒子介聊了一會,大概有七八分鍾的時間,彭長宜桌上的電話響了,是江帆,他拿起話筒,說道:“市長,散會了?”
“是,剛回辦公室。長宜,你說吧。”江帆爽快地說道。
彭長宜看了看,鄒子介,說道:“是這樣,您還記得咱們亢州有個搞育種的,在全國挺有名的那個人嗎?”
江帆立刻說道:“你說的是鄒子介嗎?”
彭長宜一聽,看了鄒子介一眼,說:“是,就是他。”
江帆說:“那怎麼不記得,老朋友。”
一聽江帆說“老朋友”,彭長宜衝鄒子介撇了一下嘴,意思是市長還記得你,你還不好意思去找他。就說道:“他在我這兒,來找我了,想擴大繁育麵積,想去您那裏租地。”
“擴大繁育麵積為什麼不在亢州?”江帆問道。
“這個我還真不太清楚,一會讓他跟您說,也許是為了觀察不同地區的種子的表現情況吧。他嫌自己名聲小,怕您不記得他,不好意思去找您,才來找我的。”
“哈哈,怎麼會不記得呀?”
“這樣,我讓他跟您說吧。”彭長宜說著,就離開椅子,讓鄒子介過來講話。
鄒子介沒好意思坐在書記的位置上,而是趴在桌上,對著話機說道:“江市長,您好,我是老鄒。”
“老鄒啊,有幾年不見了,你現在怎麼樣?”
“托市長的福,我還行。”
“嗬嗬,你還在當南北雁兩頭跑嗎?”江帆幽默地說道。
“是的,在跑。”
聽江帆這麼說,彭長宜的心動了一下,當初是丁一采訪鄒子介,把鄒子介比喻做“南北雁”的,想來江帆是借用了丁一的話。
江帆又問道:“這個季節你應該在海南啊?”
“是在海南,我是來北京開會的。”
“哦,你現在還有饑荒嗎?”
鄒子介笑了,一句話就拉近了彼此的距離,他說道:“我剛跟彭書記彙報了,現在沒有饑荒了,兩年前就沒有饑荒了,我現在全部實現自給自足,而且去年還有盈餘了。”
“哈哈,不錯,真的不錯,不再為經費發愁,你就會安心地去搞培育工作了。”
“不發愁了,不發愁了,我知道您和彭書記都惦記著我,如果老是那麼沒有出息,讓領導們擔心,我就真的沒臉見你們了。”
“哦,那不是你個人的原因,你是專家,又是自費育種,一沒有資金,二沒有學術資源,更沒有市場資源,能做到你這個程度的,恐怕國內沒有幾個吧?”
“謝謝市長,您太了解我們這行了,的確是這樣,國內能堅持下來的自費育種人,的確沒有幾個,我,嗬嗬,還算成績不錯的。”鄒子介臉上露出了自豪。
江帆說:“不是不錯,是大有成績。說吧,你需要我做什麼,盡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