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這才意識到什麼,就將煙從嘴上拿下,放回到煙盒裏,說道:“我忘了,應該提前征求一下女士的意見,好的,自願受罰,不抽了。”
丁一看著他,半天才怔了一下,說道:“沒……沒事,你,抽吧。”不知為什麼,她的心,似乎有些沉重。
她今天剛看了一篇文章,說男人吸煙是一種自我療傷的手段。男人是個很孤傲的動物,不像女人那樣容易流眼淚宣泄鬱悶和痛苦,而是把這鬱悶和痛苦掩埋在心裏,靠吸煙來麻醉意識神經,吸進去的是寂寞,轉化出來的是酣暢。那麼,江帆吸煙,也是因為寂寞嗎?
江帆無奈地笑了,他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說道:“不抽了,看到你像看見恐龍一樣的眼神,我多想抽也不抽了。”
丁一沒有笑,問道:“一天抽多少?”
江帆說:“看心情,心情不好的時候兩包的時候也有,心情好的一整天都想不起吸一根。新加坡吸煙的人的不多嗎?”
她點點頭,說道:“是的,很少。在公共場合,幾乎沒有,即便是有,也是在吸煙的專門空間裏。新加坡把不吸煙作為國民守則,規定學校不錄取吸煙的學生。他們的禁煙法還規定,凡在公共場所扔一個煙頭者罰款500新加坡元或打4板子。所有,許多在國內就有了煙史的學生,開始到了新加坡後非常不適應。”
“哦,文明的法律。”文明的法律。
丁一看著他,想說什麼沒有說。
江帆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樣子,就搓著兩隻大手說道:“嗬嗬,我是在草原呆久了,一個人的寂寞不好打發,就學會跟煙作伴了……”
丁一的心一動,默默地低下頭。
江帆抬頭看著她,說道:“你回來了,我就不抽了。”說著,就把剛揣進兜裏的煙和打火機掏了出來,放在茶幾上。
丁一的鼻子有些酸痛,她用力地眨著眼睛,說道:“別,你抽吧……”
也可能是丁一瞬間的感傷影響了江帆,他的情緒也有些激動,說:“不抽了,你回來了我就不空虛了,不需要用煙填補了。”
丁一抬起頭,看著他,把臉別過一邊,說道:“別這麼說,你沒有必要為了我去改變什麼,而且我也沒有答應你什麼……”
她的話沒說完,江帆就站了起來,坐到她的身邊,把她攬到懷裏,說:“我知道你為我受了不少的委屈,也知道你對我有很深的誤會,有些誤會現在還沒有解開,沒關係,我可以等,我一個人在草原孤單了那麼長時間,不在乎眼下這一朝一夕,隻要你對我有信心……”
眼淚,終於從她的眼裏流了出來,滴落到他握著她的手上……
江帆的喉嚨動了一下,說道:“我不逼你表態,我會給你充分的時間,這個過程多長我都不在乎,因為我到了你跟前,我相信在我眼皮子底下,你不會再輕易逃開了……”
丁一抽泣了一下,不想讓他再說些傷感的話,就從他的懷裏坐直了身子,低頭擦了一下眼淚說道:“時間不早了,你該回去休息了。”
江帆一愣,說道:“丁小姐,別忘了,你給我喝了可是提神醒酒的藥茶,我現在正精神著呢,你讓我回去像華子良那樣跑圈去呀?”
丁一“噗嗤”笑出了聲,她嬌嗔地看了他一眼,想起身坐到別處去,江帆一下子就將她拉進了自己懷裏。
丁一趔趄了一下,就跌入到了她的懷裏……
江帆伸出手圈住她,深邃的眼眸裏閃著絲絲光亮,慢慢地湊到她耳邊,說:“我剛才的話沒說完,現在繼續。你知道我為什麼說你再也逃不掉了,我跟你說啊,我會采取一切手段來製止你。”
“什麼手段?”她問道。
“無所不用其極,也就是說一個市長所能動用的一切權力和手段,夠嗎?”他低著頭看著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