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一愣,趕緊說道:“沒有,我怎麼可能生氣,記者的職業就是這樣,被采訪對象為了慰問你們,願意跟記者們在一起坐坐,太正常了,再說,你在亢州的時候從事的也是這項工作,我怎麼能生氣啊。我是在琢磨殷家實和蔡楓是同學的事。這個情況我以前還真不知道。”
“對你有妨礙嗎?”她小心地問道。
江帆笑了,他伸出手,摸了一下她的腦袋,眼睛始終注視著前方,說道:“沒有任何妨礙,但是作為一個新來不久的我來說,應該知道機關裏誰和誰是什麼關係,知己知彼嗎。”
“哦,原來是這樣,你我無形中還給你提供了情報?”丁一有些輕鬆了。
“是的。”
“那你以後給我提供活動經費,我給你負責搜集情報。”
“哈哈,就你,是做情報的人嗎?興許還沒開展工作就先暴露目標被俘了。”
“我有那麼沒用嗎?”
“當然沒有了。”江帆笑了。他想起彭長宜最近要來的事,就說道:“下午,你們彭科長打電話著。”
“哦——”丁一沒問彭長宜為什麼打電話。
江帆以為這才是她的性格,不太喜歡打聽閑事,就說:“怎麼了?聽到你科長來電話怎麼一點都不高興?”
“沒有啊,科長是給你打,又不是給我打。”
江帆說:“他有的是你原來的號,現在的號你根本就沒告訴他。那天我想告訴他著,你猜怎麼著,他居然沒要。”
“哦——”她又“哦”了一聲。
自從新加坡回來之後,她的確沒有和彭長宜聯係,甚至到目前為止,還沒跟雯雯聯係,倒不是不想他們,實在是上次分別的時候弄得大家都很尷尬,另外,她感覺科長對她的關心從始至終沒有改變過,他目前單身了,如果再接觸的話,周圍的人都會對他們的身份敏感,自己已經有了江帆,而且經曆了那麼艱難困苦,還是不要去給別人惹麻煩了,再說似乎他的前妻和女兒對彭長宜防護的也比較嚴,就不要讓更尷尬的事情出現了。她想,彭長宜沒有要她的電話號碼,估計也是這麼想的。
想到這裏,她輕輕歎了口氣。
“怎麼了?幹嘛歎氣?”
“累了。今天一天都特別累。”
聽著她毫無心機的話,江帆壞笑了,說道:“準確地說,應該說你從昨天晚上就很累。”
丁一聽後,納過悶來,她舉起手就要打他。江帆大呼:“路滑,注意。”
他一叫,丁一還真沒敢打他。
江帆很開心,找到了往日的歡樂。他沉了沉說道:“我跟你商量個事吧?”
“什麼?”
“長宜下午打電話來了,我讓他把古街的門臉房賣了,他說等路好走了就把錢送過來,你猜那個房子賣了多少錢?”
丁一茫然地搖搖頭,說道:“我對這些沒概念。”
“賣了十二萬六千八。”
“很多嗎?”
“當然。”
“你買的時候多少錢?”
“不到六萬,當時我還不願意買,覺著買它沒用,長宜死乞白賴地攛掇我,結果就買了。嗬嗬,沒想到賺了那麼多。”江帆很高興,又說道:“所以有件事我得征求一下你的意見,你說咱們將來在哪兒買房子,是在閬諸還是在北京?”
丁一聽他這麼說,就有些不知所措,說道:“我不知道,這是你自己的事。”
“喂,這怎麼是我自己的事,是咱倆的事好不好?”江帆急了,又說道:“難道你跟我還有二心不成?”
“這個……倒不是,就是我怎麼聽著這話好像很沒根的感覺。”
江帆一聽,立刻打了轉向,將車停在了路邊的停車帶上,打開了雙閃,他扭過身,看著丁一,說道:“什麼叫沒根的感覺?你……你什麼意思?”
丁一笑了,說道:“你那麼緊張幹什麼?我隻是陳述了我真實的心理。”
江帆盯著她,說道:“丁一,我可是認真的,我歲數不小了,你也不小了,我們倆個從亢州到閬諸,一路走來,也有十來年了,難道這十來年的感情,還是這麼得讓你沒根嗎?”說道最後,江帆痛苦地擰緊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