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 彭長宜一個好的建議(一)(2 / 2)

舒晴打斷了他的話,說道:“什麼是極其特殊方式退禮?”

“特殊方式就是非正常的方式。”彭長宜說道:“我沒有建廉潔賬戶,也沒有把這些東西充公上交。你不是有錢送禮嗎?那就送吧,你送多少,我就收多少,然後,一筆不拉地我都捐給了養老院,學校,包括單個資助貧困生。”

“哦?”舒晴感興趣地看著他。

彭長宜又說道:“當然,我不是以我彭長宜的名義捐助的,如果那樣的話,別人說我是沽名釣譽我是一點撤都沒有,我做得比較實在,我是以送禮人的名義捐助的,知情範圍隻有秘書和秘書長兩個人,其他任何人都不知道。這樣,既保住了送禮人的麵子,也保住了我自己的清白。”

“這個辦法好,看來,如果想退禮,是怎麼都能退回去的,關鍵在於你是不是真心想退?”舒晴說道。

“有點道理,但不完全。”彭長宜說道:“不過首先聲明,我彭長宜這麼多年也不是絕對的一清二白,事實上別說我,就是任何人都做不到那麼一清二白,但最起碼這種時候的錢財我是一點都不敢沾的。我私下就跟個別人說過,我說,我很在乎這個小芝麻官,別看官不大,卻是我們家祖宗八輩的墳上冒青煙的結果,所以,我很珍惜這個烏紗帽,說白了就是有官癮,不想因為自己的私欲弄丟了它,我說還指著這頂烏紗帽過活呢,想把這個官當得長久一些。你今天給我送禮,我就認為你沒按好心,就是想買我這頂官帽子,對於愛官如命的我來說,這就跟要我命差不多,你說,對這樣的人送的禮,我能要嗎?不但不能要,還會把你當做仇敵。”

彭長宜說的很真誠,沒有半點的矯情和炫耀:“所以,話還是回到開頭我說的那層意思,假如當初我家屬打電話告訴我,我就會及時教給她怎麼做,就不會有後來那麼多‘熱心捐助’的好心人了。我家屬不告訴我的心思我也明白,肯定是舍不得退回去,再有,麵對這些送禮的人她也是估量不足。人家既然想送,就會想盡辦法讓你收下,就不會把禮物帶回去。盡管我家屬有私心,但她還是用心記下了送禮人的姓名單位,因為她必須對我要有個交代,不然,我就真的沒辦法以這些人的名義捐贈了。當然,我在後來就給她補上了這一課,給她講了怎樣拒絕他們。其實,作為領導人的家屬,要比領導者本人拒禮更有理由,真的。”

說道這裏,彭長宜加重了語氣:“隻要把家門關嚴就會少許多麻煩的。所以,如果要是你能給家屬們講講這樣的課,我想會對每個幹部的仕途大有好處的。還有,光自己做到拒禮還不行,還要從孩子、從家庭利益這個角度去規勸自己的丈夫,要時刻敲警鍾,千萬不能對這些買你官帽子的人大開方便之門,那樣的話,就真的完了。去年被最高人民檢察院批捕的徐炳鬆,在事後寫過一篇懺悔錄,他說:像我們這些當官的,也得到巨大好處,老伴、兒子、兒媳,全家都有較好的工作,收入不菲,盡管組織上規定的待遇並不高,但實際上住房、坐車、醫療、吃飯及其他活動交往等等,絕大多數人是達不到的。組織和人民給予我們的確實很多很多。但不容置疑,我確實在貪……被捕後,頃刻之間,我的一切全然發生了改變,巨大的落差使我思緒萬千,痛苦異常,我想起了過去創業的艱辛,歲月的磨難……等等,說真的,他的話對我有非常的觸動,我不知道別人怎麼想的,反正我有時就是這麼想的,所不同的是,他是監獄裏反省時想到的,我卻是在自由空間裏這樣想的。我的一位老領導常告誡我說,細水長流,不用說別的,就是職務上的一些實惠就夠我們享受的了,要是再貪的話真的就是不知足,就是找死了。但光是領導個人有這樣的認識還不行,對家屬也要經常這樣教育,隻有這樣,才能真正少犯錯誤,才能真正做到警鍾長鳴,所以我說你應該給這些幹部家屬講講課,就講怎麼當好領導的後盾,當然不光包括拒腐,也包括支持、理解丈夫們的工作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