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這麼說,舒晴扭過頭,看著旁邊這個男人,說道:“我現在越來越感覺你真實可信了。”
彭長宜舒展了一下眉頭,說道:“為什麼?難道我原來就不真實、不可信嗎?”
舒晴說:“也真實可信,就是不夠全麵和立體。”
彭長宜笑了,說:“現在就全麵立體了嗎?”
舒晴說:“跟從前比是這樣。”
彭長宜不想跟這樣一個女孩子探討自己,就笑笑說道:“可能要餓上一會了,到縣城,我請你吃我們老家特產,燒餅裹驢肉。”
舒晴不介意他換了話題,她感覺這個男人就像一處獨特的風景,盡管外表繁華,但更令她著迷的恐怕不是他的職位和豐神俊朗、氣宇軒昂的氣質,而是他內在的樸實。這種樸實是智慧的,是深不可測的,有時還是孤獨的。這種孤獨完全被他表麵的大大咧咧和人們看得見摸得著的東西掩蓋了。其實他的內心是很柔軟的,在尋找女兒的過程中,他表現無疑。舒晴知道,他對女兒是這樣,對他心中深藏的那個女人也應該是這樣,不然他不會想要送他們那樣一個禮物了。
從這個禮物上,舒晴似乎又看出了這個男人的真實,真實得可愛,可愛得有些幼稚甚至是執拗。他甚至不去想別人收到這個禮物的感受,隻想著一味地表達自己的執念。盡管這個禮物是送給他們兩個人的,這句話是彭長宜最想對他這兩個知己說的一句話,但舒晴還是感到了他另外的深意。
平時,這個男人給人的印象就像是一塊褐色的山石,又像一座偉岸堅定的大山,這座山盡管可以讓人依靠和信任,但仍會時不時地表現出自己的任性,隻是這些任性,絲毫無損於他在舒晴心目中的形象,反而會給他的可愛和真誠加分。
更多的時候,舒晴會覺得他像一座寶庫,既樸實無華,又璀璨無比,她現在感覺自己就像徘徊在寶庫外麵的探寶者,盡管沒有找到開啟大門的鑰匙,但她並不氣餒,她需要時間和等待,等待這個寶庫為她開啟的那天。
想到這裏,姑娘心中有一種激動,這種激動不是為她,也不是為他,而是為事情的本身。
彭長宜見她不說話,問道:“是不是不喜歡吃?”
舒晴早已經忘記他剛才說什麼了,有些茫然地看著他,問道:“不喜歡吃什麼?”
“燒餅裹驢肉。”
“哦,這個呀?”
彭長宜笑了,說道:“對呀,你想什麼呐?合著我剛才說的話你根本就沒聽進去啊?”
舒晴也笑了,她想起他剛才說的話了,就說道:“聽見了,我上次吃過了。”
彭長宜說:“你吃過了?”
“對呀,跟靳老師來那次。”
彭長宜想起來了,上次他開車帶著靳老師和舒晴來彭家塢看古代遺址,他請他們吃的就是驢肉燒餅,靳老師說,來禹水,不吃驢肉燒餅就不算來過。
彭長宜說:“是啊,我想起來了。那天老師吃了三個,你好像吃得不多,兩個,我也吃了三個,最近吃不動了,以前我最多的時候吃過八個。”
“八個?”舒晴瞪大了眼睛說道。
“是的,八個。”彭長宜進一步確認道。
舒晴笑了,說道:“無法想象。”
彭長宜笑著說:“我現在也無法現象。我說吃的八個還不是年輕的時候,就是最近幾年的事,我跟寇京海去省裏,我們倆中午都喝了酒,但沒怎麼吃東西,回來的路上,怎麼都堅持不到家了,我們倆比賽吃,看誰吃得多,結果我吃了八個,他吃了七個,一人還要了一碗疙瘩湯。撐得我三天吃不下東西。”
“哈哈。”舒晴被逗得大笑,她說:“看不出,你還是大肚漢!不過今天就不要吃了,中午咱們吃的烤鴨,吃完後就一直沒離開車,晚上再接著吃驢肉,腸胃的負擔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