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佘文秀說讓江帆喝酒,其實大家誰都沒有跟江帆起哄,一是旁邊有雙方的老人們,二是江帆今天情況特殊,再有,在市領導中,大部分人都比江帆的歲數大,所以,誰都不好往深處鬧。
丁一有了一些倦意,他趁江帆跟佘文秀說話的空兒,坐在了哥哥的空位上,哥哥在那桌上正在挨個敬領導們的酒。
旁邊的江燕和杜蕾趕緊給她夾菜,讓她吃點,她剛要吃,就看見殷家實端著酒杯走了過來,她趕忙起身,殷家實說:“小丁,再次祝賀,祝賀。”
旁邊的杜蕾趕緊遞給丁一一杯水,丁一端起杯,說道:“謝謝殷書記關心。”
正在這時,陸原敬酒回來了,殷家實又將酒杯舉向了陸原,說道:“真是一對了不起的兄妹,來,我敬你們兄妹倆。”
丁一說:“我們敬您。”
陸原也說:“我們兄妹敬您。”
三隻杯子碰了一起,殷家實和陸原幹了。殷家實看著陸原說道:“你現在在省紀委工作?”
陸原說道:“是的。”
“幾室?”
陸原想了想說:“我目前在信訪室,剛剛調任。”
“哦,好,好,以後有事還得找老弟幫忙啊。”
陸原說:“千萬別,千萬別,我可不希望您找我,我那個地方不是什麼好地方。”
“哈哈。”殷家實大笑。
陸原也笑了,但是丁一沒有笑。
聽見他們的笑聲,江帆離開佘文秀,走了過來,站在丁一旁邊,說道:“殷書記又講了什麼笑話?”
殷家實說:“看你,看你,我剛跟小丁和他哥哥說句話,你就不放心跟過來了,好,我走,我走。”
佘文秀就嘲笑他說:“江市長拿你當大灰狼了。”
“哈哈。”大家又都開懷大笑。
也許,大家都有這樣的疑問,為什麼今天佘文秀單單跟殷家實過不去。其實,佘文秀從郎法遷那裏,或多或少知道一些丁一跟江帆的關係,小字報的事,盡管沒有形成氣候,但佘文秀也是知道的,一直以來,殷家實都在利用聶文東和佘文秀的矛盾,坐收漁翁之利,佘文秀也是有苦難言,誰讓聶文東就願意上他的當呢?江帆來閬諸的時候,佘文秀是不了解江帆底細的,隨著對江帆了解的深入,他不但知道了江帆跟樊文良的關係,還知道了江帆跟袁其仆關係。袁其仆,黨校副校長,外派後,不會在邊疆呆多長時間的,早晚是要回內地的,黨校出去的人,幾年後回來,馬上就會躍上一個台階的。所以,江帆的背景不可小視。
官至正廳,且是一個地區的一把手,他們背後都有著強大的伯樂背景,佘文秀也不例外。隻是,他的伯樂,隨著省委書記的更換,加上前省委書記的兒子及身邊的人一個一個出事,前省委書記也受到了審查,盡管和他沒有直接的責任,但卻脫不了幹係,早就告老還鄉了。所以,佘文秀目前來說,是沒有什麼背景的。但是他憑借多年官場的手腕,還是讓不知好歹的聶文東栽了跟頭。如果他不栽跟頭,那麼他佘文秀就會栽跟頭,這就是所謂的官場如戰場,你不出手,就有可能被出手,那樣下場會很慘。
在江帆轉正之際,佘文秀早就發現了殷家實的不軌,但殷家實具體做了什麼,他不是完全清楚,所以,在樊文良“路過”閬諸的那次,單獨教練了佘文秀和殷家實,樊文良跟殷家實講了什麼佘文秀是不清楚的,但是他清楚樊文良跟自己講了什麼,記得樊文良很嚴肅地擺出了目前閬諸存在的問題,尤其是針對佘文秀的舉報信,盡管有大部分屬於不實舉報,甚至是誹謗內容,但足以說明,閬諸的班子是有問題的,是不穩定的,省委采取的是克製的態度。希望作為班長的佘文秀,努力檢查自身問題,查擺不足,帶好這支隊伍,保持閬諸政治局麵的穩定,確保組織意圖能順利體現。